“莫里亞蒂教授,我想你最好解釋一下,為什么你會跟著那位波赫尤拉家的大小姐一起出現在了這里,身為一名光榮的圣安德瓦利大學的教師,應該距離一位學生遠一點。”
在侍者的帶領下,巴薩羅謬左轉右轉來到了大廳的一個角落,耶米爾老頭兒正抿著酒,面色陰沉的緩緩說道。
就像是被數百只蚊子強奸了還被嗡嗡嗡的聲音折磨了一夜一樣,神情陰沉中帶著煩躁,煩躁中混雜不滿。
見到這番耶米爾的神色,看到耶米爾身邊的景象,腦子還算好的巴薩羅謬,很快就把這件事和之前所發生的那些情況串聯了起來。
明明他才是圣安德瓦利的正牌副校長,可此時他卻只能呆著這個小角落一個喝悶酒,而伊扎克一個非圣安德瓦利的人卻反而代表著在場的所有人前去迎接。
正如圣典之上所言已有之事,后必再有。已行之事,后必再行。日光之下,并無新事。
即使是相對于喀難世界上的所有生靈物種來講,人類都是屬于最擅長于,也最熱衷于內斗的那一小部分種族。
而將視角縮小到斯拉夫帝國,縮小到圣安德瓦利大學,眼前的則無非又是一次爭斗的縮影。
新黨與舊黨的。
無論是對于舊沙皇時代殘留貴族組成的舊黨來講,還是對衛國戰爭后由軍人、政客、資本家組成的新黨來講,擁有力量聲望以及厚重歷史的圣安德瓦利大學都是一塊不能交給別人的獨特地方。
若是放在諾貝爾這個老混球之前,這座圣安德瓦利大學無疑是一塊舊黨的自留地,可偏偏這老混球上臺就任校長后,順著時代的浪潮借助著前面幾代校長積累的資糧搞起了大改革。
諾貝爾在這運作方面有著獨特的才能,無論是花言巧語還是坑蒙拐騙,他都天生的精熟,在那個混亂的時代,也只有這樣的招數才能夠真正的管用。
或許其他人有著道德亦或是是良心組成的準繩,但諾貝爾無疑沒有,憑借著這份或許并不稱得上榮譽的才能,他反復的令圣安德瓦利大學的立場在新黨與舊黨之間反復橫跳著,一會借著新黨的資源購置教材引進新的師資力量,一會又借著舊黨的人脈和名頭來吸引高端的人才作為宣傳。
這無疑在實際上壯大了圣安德瓦利大學的力量,可卻因此招致了許多惡名。
不純的雜質,卑鄙無恥的投機者,安德瓦利榮光的污穢者,在近幾年開放了對下城區外城區的招生渠道后,那些因此而覺得被侮辱冒犯了的人是這么稱呼他的。
總有一些人的自豪感是需要以他人來襯托的。
舊黨那群崇拜血統論眼高于頂的二世祖自然不用說,而新黨也有不少的一部分暴發戶便是為了獲取圣安德瓦利大學這份名頭以掩蓋自己出身而來的。
這份舉動無疑激怒了他們,因此近幾年來無論是新黨還是舊黨,對圣安德瓦利大學的小動作都是不少。
圣安德瓦利從來都不是一堵不漏風的墻,即使是在諾貝爾校長對校內進行改革后,依舊還是有很多傾向于傳統的貴族派的成員存在。
他們早已根深蒂固的與這座學校結合在了一起。
以耶米爾副校長為首的傾向于傳統派,與不以諾貝爾校長為首的新血派,以及諾貝爾校長和少數幾人組成的中間派。
即只是一座小小的學校,依舊也有著新舊兩黨爭鋒相斗的縮影。
現在看到耶米爾獨自坐在角落里喝悶酒,一臉陰沉的樣子,事情的結果很顯然已經浮現了。
傳統派的耶米爾副校長想要借著這個機會爭取到波赫尤拉所帶來的資源,而新血派的人卻直接敏銳的嗅到了風氣全部趕了過來,將他這個僥幸獲得的機會直接奪走,將他這個占據著大義的副校長整個踢走。
與諾貝爾的立場有所類似,波赫尤拉家同樣是貴族派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