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就殺了祂。”
小道格斯的聲線帶著顫抖著說出了這句話,臉上盡是難以掩飾住的畏怖驚恐之色。
他為什么要殺那個血肉模糊的瀕死怪物?他又是怎么樣才把這個怪物殺死的?以及既然他已經殺死了這個怪物,他又是為什么要因此而恐懼?
幾個疑問頓時在巴薩羅謬的心頭冒了出來,壓下這些疑問,巴薩羅謬朝著小道格斯按了按手,淡淡的說道“繼續。”
“說說你是怎么殺死那個怪物的,你又是為了什么才去選擇殺了那個怪物?”
巴薩羅謬鎮定異常的話語似乎對情緒有些不穩定的小道格斯起到了正面的作用,讓他的情緒終于穩定了一點。
再次深吸了一口氣,小道格斯苦笑了一下,繼續說道“你應該知道的,我是一個收尸人,干這一行的偶爾的吧,會遇到那么一些很是詭異的現象,比如說尸體重新活過來什么的,我的老板很有錢,給我們都配備了一些教團出產的對付死靈生物的武器。”
小道格斯在自己衣服的內袋中摸索了一下,一把黃銅所鑄造的冰冷槍械與彈殼便被放在了巴薩羅謬的面前。
“教團名下的子公司出產的禱文系列槍械之一,燔祭五型,在圣安德瓦利大教團里面做過七個星期彌撒禮的祭器,受到過圣化祝福,專門針對具備負能量的生物進行殺傷特化的特殊版本。”
“子彈使用的配合燔祭五型的凈火藥,本身受到過高濃度圣水浸泡過許久,可以在擊中的一刻引燃起很難熄滅的灼熱圣火,對具備不死性的生物殺傷力極大。”
他異常的平靜的說著,就像不是在說自己所做下的事情,而像是一個絕對客觀的旁觀者。
“我就這么殺了他。”
“一槍掀開了他的頭蓋骨,一槍打碎了他的心臟,兩槍打爛了他的雙腿,兩槍打斷了他的雙手,三槍,四槍,五槍,我就像是著了魔一樣,直至我整個彈夾都被打空后的好一會,我才放下了手中的槍。”
“他的尸體整個都被我打爛的,碎成了一攤的血肉骨骼的混合物。”
“但我知道,他還沒有死,就算整個身體被打爛成了這樣碎成了這個樣子,這個怪物他還是沒有死,那些血肉在脫離了身體之后,仍然在蠕動著,仍然在茍延殘喘著,仍然在惡心的扭曲著,在純白的圣火中瘋狂掙扎著。”
“有那么一段時間,我的腦海里面盡是它們如潮般涌上來,將我淹沒分食的場景。”
“一種異常的冷靜之感支配了我的心靈,支配了我的身軀,告訴著我那只是幻覺,強迫著我的身軀不在這種恐怖場景之下露出驚慌失措的神色。”
“直至那些血肉在純白的圣火之中燃為細碎的灰燼,四散在略帶海腥味的風之中,那時我才從那種幻覺之中掙脫出來。”
小道格斯十分認真的看著巴薩羅謬,遍布著血絲的雙眼死死的盯著巴薩羅謬的雙眼,就像是換了個一般,從骨髓之中榨出了深藏著的勇氣。
聲線中滿是咬牙切齒的憤怒,以及一絲他人難以察覺的恐懼“霍爾莫斯先生,那個時候的我,不,那個時候支配著我身軀,占據著我的腦海,操控著我做下這些行動的那個東西,絕不是我。”
“就像是挖掉了我的一部分,然后再摻了一些什么別的東西,一起丟進攪拌機里面打碎最后出來的那不知道是什么的東西一樣,雖然可能和我本身有什么關系,但那種東西絕不是我。”
“那種感覺,我不知道霍爾莫斯先生你能不能明白。”
“就像是有無數只蚊蟲在耳邊瘋狂發出雜亂翁鳴,就像是有著一個滑膩黏濕異常的惡心軟體生物死死的壓在你的身上。”
“那個時候的我無法說話,也無法動彈,只能無奈的承受這持續不斷的異常感,承受著耳邊足以讓人徹底失去理智的刺耳低鳴,然后看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