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點,外城區,一間拉博特名下、兼具著賭場功能的酒吧。
雖然已經這么晚了,但這里的燈光依舊是那么明亮。
門被悄無聲息的推開了。
濃郁的人聲喧鬧從其中鉆了出來,足以讓那些喜好優雅的上城區紳士皺眉生厭,這樣的喧鬧感幾乎只有外城區的這群人會喜歡,只有在這樣熱鬧之中,他們才能勉強證明自己活著并不是毫無意義。
外面的寒風灌了進來,在喧鬧的酒吧里,所有的人都驟然回頭,看向門口。
在那呼嘯寒風的中心,那是一個戴著黑色的墨鏡,身著黑色的長風衣,穿著黑色的皮手套,頭頂黑色的寬檐帽,一身怪異氣質的高大男人。
組成這個高大男人的整體色調便是純粹的黑色,就像是黑夜一般,神秘而高遠。
不需用眼睛去看,或者說他僅僅是站在那里,這位高大男子身上就自然而然的散發出了極其強烈存在感。
在明悟巴薩羅謬存在的那一瞬間,所有人都本能的連續打了幾個寒顫,一股極其強烈的畏懼便自然而然的涌上了心頭,警告著自己絕不可與這個家伙為敵。
隱隱約約的,他們仿佛看到了幻覺一般的鋼鐵之林,在那一個個尖銳的角度之上,正反射著寒光,倒映著屬于自己的蒼白面容,白到像是被放光了血的尸體。
“那些兇物在看著自己”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生出這般相同的念頭,并畏懼的吞咽了一口唾沫,低下了頭顱表示順從之意,生怕那些危險的兇兵下一刻就要從幻覺中蹦出化為現實,吮血食肉。
在酒吧中唯一一個寂靜之地,遠離人群的黑西裝中年人,在看到巴薩羅謬后頓時愣了一下,然后同樣的低下了頭顱。
他是拉博特的左右手之一,負責掌管著賭場酒吧這個吸金地。
對于外城區的很多人來講,對方都是得罪不起的大人物,但對于巴薩羅謬來說,其實也只是一個沒有記住名字必要的雜魚龍套而已。
他一步一步的向前走,簇擁著的眾人就自覺的分開,在巴薩羅謬經過后同樣連忙自覺的逃走,離開這座密布著危險氣息的酒吧。
在巴薩羅謬來到對方面前時,所有不相關的人都已經全部離開了,他當仁不讓的坐了下來,整個身子向后仰倒,翹起了椅子。
巴薩羅謬將頭頂的黑色寬檐帽摘了下來,壓在了自己的半張臉上,只留下了一張帶著笑意的嘴唇。
“霍爾莫斯先生,我代表拉博特大人歡迎您的光臨,想必大人如果知道了您特意給面子來他名下的產業玩,一定也會覺得很是高興的。”
這個男人喉頭滾動緊張的吞咽著自己的口水,手指微不可察的顫抖著,臉上努力的強迫著自己保持恭敬的神色。
他看巴薩羅謬的眼神是那種被獵食者看獵食者的眼神,充滿著畏懼和害怕。
距離上次他陪同著拉博特去尋找這位霍爾莫斯先生時,這位霍爾莫斯先生身上表現出來的氣質完全大變了模樣,就像是出了鞘的利刃,鋒芒畢露,仿佛遇到人時就已經開始準備拔刀砍人了,無時無刻不散發著危險氣息,這些從血脈中涌出的對高位獵食者的恐懼,幾乎要摧毀他的理智,讓他險些一下子就失了態。
由于他在拉博特身邊地位的關系,他是知道拉博特很多秘密的,也見過當初巴薩羅謬第一次殺死開膛手時遺留的那片開滿了鋼鐵玫瑰的銀灰大地。
僅僅是這么短的時間,能造成那番場景的巴薩羅謬實力就更進了一步,身上散發出了比當初所見到時還要恐怖數成的威勢。
希望這位危險的大人不要搞出來什么事情吧,他在心中真誠的向著神明祈禱道。
巴薩羅謬懶洋洋的敷衍說道“言重了言重了,我也只是順道過來玩玩牌以及看看自己的朋友在不在而已。”
他突兀的問道“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