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面八方為光,過去未來也為光。
阿爾塔維斯眼中所見,僅有這無窮無盡的熾熱光流。
在這個被巴薩羅謬臨時開辟出來的世界中,一切都是由最純粹的初始之光所構成的,正處于一種疊加并存的奇詭狀態中,當沒有他這個強觀測者進行觀測時,長短、大小、快慢、輕重,這種種的成對相對的概念便不會坍縮導致被確定,從而失去未來的可能性。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在這里,所有現象都是“可能發生”的,只要掌握了這里所有的“因”,便能夠成為'決定論'在世間的化身,達成實在意義上的無所不能。
雖說本質上是如此高大上,可對于巴薩羅謬而言,這個世界最大的作用卻只是一個兼具鍛造爐作用的煉金反應釜而已。
與外界的常世達成了徹底的分割后,生命樹陣圖已是逐漸將這個世界納入了自身的統轄之中,在這張空白的畫布上緩緩涂抹著色彩,寫入一條條有利于煉成的定律,使其能夠真正對“阿爾塔維斯”的存在進行干涉改寫。
哪怕如今再怎么落魄,連存在都不知為何被分化為兩個近乎獨立的個體,可“阿爾塔維斯”的存在卻也終究沒有愧對她的古老程度,即使是在如今185版本世界爐心的無數次收束之下,也不見繼續升華的跡象,仍舊保持著那種不上不下的半融化結晶態,始終沒有凝結為“庫爾達拉鋼”。
是哪里出了問題嗎?
男人皺起眉頭,心中卻是越發不解。
在“巴薩羅謬”這個大的集合下有著無數個小的子集的部分,他可以是阿爾塔維斯,而阿爾塔維斯卻不能代表他,有著“阿爾塔維斯巴薩羅謬”這個人格做內應,不僅外部的宏觀變化他能夠觀測得到,內部的細微變化他同樣也能觀測的到,他完全可以肯定這整個過程絕對沒有一絲差錯。
那種感覺,就好比是在互相拿光劍對斬一樣,揮過去后便直接穿了過去,根本沒辦法造成任何影響……
想到此處,一個念頭突然闖進了巴薩羅謬的心中。
不對!那個阿爾塔維斯有問題!
念頭電轉間,來源于高層次的精神信息已是穿過世界外殼的壁膜,落入了那充斥著無窮光輝的世界爐心中,重構出了交流用的物質界面。
在巴薩羅謬的眼前,一抹不該存在于此的陰影悄然出現,既沒有彌散出任何波動,也沒有給空間帶來一絲一毫的壓迫,不管是通過哪種視角來進行觀測,那里都是一副根本沒有一點東西存在的樣子。要不是這片陰影還出現在物質軀體的視野中,恐怕任誰來了都會懷疑是自己出現了錯覺。
他能夠看見,在那片陰影中,有一個模糊的身影存在。
正是阿爾塔維斯。
望著到來的巴薩羅謬,黑發美人的臉上旋即露出了一抹得逞的狡猾笑容“你好啊,圣巴薩羅謬大人,初次見面。”
“或者說……你還是想讓我叫你一聲'弟弟'?”
巴薩羅謬擺了擺手,嫌棄道“別了別了,你這年齡做我奶奶的奶奶都夠了,我可不想被一個老女人叫弟弟,讓我也顯得老了起來。”
阿爾塔維斯咬牙切齒“果然,我就不該對一個二話不說就直接擄讓的粗魯莽夫抱有任何期待的,你這家伙……簡直比茨梅茨弗那個蠢貨還要過分。”
“誒誒誒?怎么牽扯到我身上了,這和我有什么關系啊,老女人你生氣歸生氣,可別帶上我,我可不是和你一路的人!”在那片陰影中,茨梅茨弗的聲音也是隨之傳來。
“閉嘴,是誰先前準備引來外人把我煉成庫爾達拉鋼去補嘆息之墻的?”
“那種情況下,我也沒辦法,這、這不是事權從急嗎!”茨梅茨弗尷尬而心虛的辯解著,聲音越來越小。
很可惜,他的辯解反倒是讓阿爾塔維斯的越發變本加厲了起來,陰陽怪氣的話一句一句的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