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識穿過結界,淡淡的虛體漂浮在空中,虛體漸漸揚起右手,帶著法力輕輕靠近北筑的頭顱,無邊的靈力沿著北筑的天靈蓋注入,神識沿著他的每一道血脈和經絡,走遍他全身,而后突然滲入,從每一處,千方百計的浸入他的神識。
這套功法謝云生曾對顧長安用過,如今用在備注身上倒也得心應手的很,加之現在他虛弱的很,不稍用力她便已經完全浸入識海之中,看見她想要知道的一切。
神識回體,謝云生睜開眼,看著臉色又蒼白了一份的北筑,眸中不帶一絲情感,冰冷叫人恐懼。
謝云生保持著下蹲的姿勢,久久不動,只是她周身寒氣濃重,連她發間的花緋玉都忍不住發出聲聲嗚鳴,似要幻化而出,一染血色。
龍王感到謝云生的情緒,更是連呼吸都不敢用力,阿黎緊緊拽著胸前的衣服,眼淚卻不住的掉下來,鼻尖發出抽泣聲。
突然側臉,謝云生斜斜看著阿黎,冰冷的眼刀打過去,嚇得阿黎連哭泣的忘記了,下睫毛上還掛著一滴眼淚,確實屏住了呼吸,嚇得都忘了移開視線不去看謝云生陰云密布的臉。
緩緩站起身,長袖一甩,北筑周身的結界又多加了八十一層,密密麻麻的符文在結界中飄蕩,不時還有電意從結界中跳出,阿黎嚇了一跳,竟又哭了起來。
謝云生的氣場太嚇人了,那一記眼刀已經嚇得阿黎丟了魂,如今又見謝云生這殺雞儆猴的做法,更是怕謝云生生抬手間就要了自己的小命,便只有嚎哭起來。
聽見聒噪的哭聲,謝云生眉頭一皺,指尖一動,一道封印便打在阿黎嘴巴上,任她如何哭泣嚎叫都發不出半點聲音,解決了噪音的源頭,謝云生視線一轉,落在一旁的龍王身上。
龍王好似只在一開始的驚慌后便沉穩了,眸光雖不敢落在謝云生身上,但目光平靜直視前方,呼吸也不見亂了方寸,謝云生漸漸走近。
到底是活了幾萬年的海中霸主,喜怒不行于色,將情緒掩飾的極好,走到龍王身邊后謝云生居高臨下的看著他,眸光漸冷,唇角微勾,道“龍王可知本帝方才在北筑的識海中看見了什么?”
逐本溯源之術?龍王心中驚嘆,他只知謝云生對功法修行上心,五行之術皆能使喚自如,卻不知她所習的秘籍竟會如此繁雜,臉逐本溯源之術如此吃力不討好的秘術也會修煉。這術法除了審問犯人外幾乎無甚作用,且難以修煉,施法又費神費力且一不留神就會被反噬,是以這套術法在創造后不久便被封禁,至今已經幾十萬年不曾現世,想不到謝云生竟會此術。
“既然帝君已經用逐本溯源之術探查過,便知小仙與北筑妖君并無干系。”嘆了口氣,龍王似是做了什么重大決定一般。
謝云生點頭,視線落到大殿壁上掛著的一副江山圖上,周身冷意不減,“確實與你無關,可若說你之情不報,卻是沒有冤了你吧?”
“小仙糊涂,犬子即將與阿黎完婚,小仙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壞了這樁婚事,且此事若是抖出來,不僅洞庭一族不保,還會牽連龍族小仙糊涂啊!”痛心疾首的說著,龍王恨不得給自己兩個耳光,他只想到如何將此事瞞下去,卻忘了謝云生是什么人。
殺伐果斷,曾將半壁晴空染成赤血洋河的云生大帝,豈會這般好糊弄?
“你倒是想息事寧人,可洞庭君怕不是這么想的,你以為他只是鬼迷心竅同北筑聯合,卻不知他放著好好的洞庭君不當,作甚要背叛天界?不知他甚至同相柳有干系,甚至不惜自己的愛女!”一字字一句句,帶著咄咄逼人的氣勢,卻也字字誅心,龍王在她說完后,臉色蒼白如雪,渾濁的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身體一震,竟是噴出一口血來!
“帝君還請帝君放過我兒”
心中這口惡氣,在她說出這番話時便已紓解,她本就是氣不過龍王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