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被攥的雪白,下頷也緊緊繃著,眸中清亮,卻能看出那明顯的掙扎與苦痛。
終于,他還是轉身了,保持著跪著的姿勢,膝蓋就著地面走了兩步,深深一拜,雙手交疊觸于地上,他的額頭隨即觸在手背。
謝云生看著他這般模樣,極怒返笑,上前一步蹲下身,食指點著他的下巴迫使顧長安抬起頭。
捏著顧長安的下巴,謝云生看見他那張臉的瞬間,竟怒氣全消,所有的情緒又回到匆匆趕來那時,她想起找他的目的,臉上似冰雪消融般,微抬了他的下巴,便吻了下去。
顧長安一怔,從最初的不想面對她,到不得不面對,直到看見她時,心中竟又是歡喜的,只因看見她看自己的神情不似平日,還未等他理清時,便覺暗香浮動。
溫軟的唇,清甜的氣息,鼻尖滾燙的肌膚。
她在吻他,心突然跳的飛快,快的他覺得百年時光都不及這一瞬溫存。
順勢而為,唇齒交纏,脊背觸到堅硬的地面,寬厚的手掌摟住細軟的腰肢,光滑可鑒的地面上,隱約倒影出交纏的身影,火紅的身影將白衣壓在身下,久久纏綿。
這個吻,綿長黏膩,謝云生憑著自己帝境的優勢緊緊壓制著顧長安,一吻畢后,趴在顧長安的胸膛上輕佻的勾著他的下巴,笑的洋洋得意燦爛無比,“來,給爺笑一個。”
被壓之人也不委屈,感覺身體能動了之后握住作亂的那只柔荑,含笑道“帝君為何輕薄小仙?”
輕薄?這詞用的妙,謝云生眉眼彎彎,真就做足了輕薄的樣子,將手伸進顧長安微敞的領口。
又胡鬧了一會兒,謝云生拉著顧長安便走。
姽婳站在廊下,看著一閃而過的身影,奇怪道“怎么像是帝君和顧長安?”隨后又搖搖頭,唉,肯定是這幾日忙的眼睛都花了,帝君怎么可能和顧長安手牽手呢。
看著周圍的結界,顧長安走到謝云生身邊坐下,側頭看她,目光溫柔,問道“我們去哪兒?”
“顧長安,我們找個地方隱居吧?”
“好。”
人界。
斛娘將最后一份野豬肉從地窖中拿出來,打算今日晚膳就這么對付一下得了。自從她和光晟修行以來,的確不用滿山跑的尋找食物打獵了,可是這打坐練氣,學習心法卻更累,每次光晟放她去吃飯時,她都覺得自己累得可以吃下一整頭牛,卻又沒有力氣去做吃食了,幸而野豬肉還有許多,為了儲藏這些野豬肉,光晟還建了一座地窖出來。
這豬肉她日日吃,已經吃了大半個月了,終于被她吃完。吞下最后一口豬肉,斛娘雖覺得膩味的很,可沒辦法,她也只有這個可吃了
往后咋辦?她還沒到不吃不喝的地步
斛娘將盤子洗干凈,想著待會兒再去林中瞧瞧,看看能不能獵些山雞野兔來,最后能獵個大的,野菜和果子也可以采些來,放地窖里不會壞。
于是,斛娘沒和光晟打招呼,自己拿了弓箭背了竹簍便上山去了。
光晟圈出的這一片結界范圍很大,幾乎將一整座都包圍起來,他們所住的屋子建在山腰不到的一塊平地上,遠離人煙亦不會有野獸出沒,但像斛娘這般要吃東西,便只有往山上去尋,幸好山上有許多果樹和小型野獸,最大的便是野豬了,是以斛娘沒和光晟說便自己上山去了。
這山上她來來回回無數次,可以說是熟悉無比,知道這里的果子成熟了知道那里的野菜鮮美,亦曉得哪里野兔比較多。
摘了滿滿一簍的果子和野菜,斛娘往更高處走去,趁天色未暗,她要獵些山雞和野兔。
林中道路并不好走,何況斛娘還要注意附近有無動物出沒,眼看天色越來越暗,卻連只兔子都沒碰到,斛娘不由有些心急和失落。
她還打算獵了兔子給光晟做頓好吃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