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把坐在亭子里的路星和李立嚇了個半死,李立差點兒把路星的裙邊畫歪了。
李立趕忙放下手里的畫筆,轉身朝荀郅的方向跪下行禮。
因為還有逐月亭柱子的遮擋,路星只瞥見了個身影,便匆匆忙忙站起來行禮。
當了將近半個時辰的木頭人,路星整個人都快僵硬了。
她行著并不規范的宮禮,內心再一次為自己的遭遇抹了把眼淚。
什么坑爹提示!以后再也不要用了!
荀郅走了過去,瞥見路星那別別扭扭的宮禮,忍不住輕輕勾起唇角,又很快壓下嘴角的微笑。
“免禮?!?
直到清澈的男聲傳來,路星才敢起身,她稍稍抬起頭,便看到傳說中體弱多病的皇帝究竟是何等模樣。
男人穿著潔凈而明朗的白色錦服,黑色的發絲用上好的無暇玉冠了起來,狹長的眼眸黝黑深邃,鼻若懸梁,唇若涂丹,膚如凝脂,他的手里還捻著一枝寒梅。
單就這樣看來,荀郅還真真是擔得起“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的贊賞。
委托人和荀郅并不熟,雖然兩人是夫妻關系,那也不過是掛牌的,沒有什么實質性的接觸。
在委托人心里,荀郅是一國之主,是她遙不可及的人。
路星也沒有改變委托人與荀郅之間關系的想法,畢竟她只需要任勞任怨地做完委托任務就好了。
一時間,逐月亭的氣氛似乎凝固了。
荀郅沒有多待,他還要去御書房處理奏折,畢竟一國之主不是那么好當的。
不過走之前,荀郅留下一句話讓李立膽戰心驚,“畫,不好?!?
李立哭唧唧,他是依照淑妃娘娘的喜好畫的呀,皇上說不好,那他要改嗎?
路星完全沒有把荀郅來過的事情放在心上,不過因為荀郅的到來,她倒是可以稍微活動一下。
半個時辰后,李立終于畫好了,路星草草看了眼畫,清冷高貴,符合委托人內心的期盼。
她吩咐侍女把畫收起來,便回宮了。
只畫了一副畫,路星就渾身僵硬,感覺自己的關節都像生銹了一般,委托人到底怎么做到保持一個姿勢不動那么久的?
她現在十分懷念手機和照相機。
佳能感動常在。
哭唧唧
要是天天這樣保持一個姿勢不動幾個個時辰以上,估計用不了幾天她就直接變成僵尸了吧。
歷史上第一個因為長時間不動而死亡的嬪妃,非她莫屬。
路星哀嚎著在床上打了個滾,然后沉沉睡去。
然而一夜之間,皇上陪淑妃作畫這一消息像長了翅膀一樣在宮里傳開了。
此刻委托人的寢宮里,三個女人團團坐在路星對面。
周嫻雅穿著紅色委地錦緞長裙,絲綢般墨色的秀發隨意地飄散在腰間,圓圓的杏眸盯著路星。
秦青梔穿著一襲繡著朵朵滿天星淺綠色絲綢長裙,腰間挽了條紗織腰帶,黑亮的長發挽成了側三環發髻,留了些許青絲留在頸邊,頭上插了支蝴蝶晶石釵,手里拿著毛筆和本子,一臉興奮地看著路星。
連笙穿著鵝黃色長裙,黑色的長發高高束起,頭上只簪了一支白玉發簪,眉眼英氣,同樣一臉興奮地看著路星。
路星無力地看著這個紅綠燈組合,嘴角抽搐。
今天早上她還在被窩里睡覺,就被這三個人一下子從被窩里挖了出來。
從早上到現在,一直盯著她,什么也不說,盯得路星渾身發毛,脊背汗毛都豎起來了。
路星實在受不了來自紅綠燈組合的死亡凝視,開口問道,“三位姐姐,你們到底要干什么啊?”
聞言,三人相視一笑,終于忍不住了吧,哼哼。
周嫻雅率先開口,“說吧,老實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