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承平二十七年,夏。
已經是夜深時分,即便是帝都玉河上的花船也變得稀稀落落,如今已經到了雨季,剛剛還晴朗的天際,突然濃云翻滾,一道驚雷壓了下來。
嘩嚓!雷鳴聲伴隨著閃電,瞬間將黑漆漆的河面籠罩出一抹陰森森的氛圍。
傾盆大雨而下,將本來就在江面上晃晃悠悠的罩著黑色油氈的花船更是沖擊的劇烈搖晃了起來。
誰也沒有發現此時一道詭異的雷電瞬間擊中了江面上的一條花船,剛擊中的那一剎那,花船外面像是著了火一樣隨后又在黑漆漆的雨夜中恢復了平靜。
楚悅捂著幾乎疼到了炸開的頭,緩緩睜開了眼睛。
入眼的卻是一個大約二十歲左右長相俊朗非凡的男子,臉型頗有棱角,膚色白皙,鼻梁挺直,劍眉斜斜刺向了鬢角,黑漆漆的頭發卻是散落著端的一個美男子的模樣。
只是楚悅發現這個人眼睛緊閉,薄唇死死抿著,唇角滲出血跡來,一陣陣烤肉并且烤焦了的味道從這人的后背襲來。
他身上的衣服居然是古裝,只是領口敞開著,露出了里面結實的胸肌和……
楚悅頓時一個機靈,猛地將趴在她身上的男人推開,那人呯的一聲撞在了一邊的木頭小幾上,這一下像是撞醒了,捂著頭悶哼了出來。
楚悅忙翻身坐了起來,垂首死死盯著自己的這一身衣裳,質地不錯的淡粉色綢裙已經被掀開了一半兒,上身穿著的軟紗外衫也被撕破了去,露出了少女細致白嫩的肌膚。
她隨后呆呆看向了自己的一雙手,十指細如蔥白,宛若上好的羊脂玉雕刻而成。
她忙又摸向了自己的臉,感覺臉很小,像是還沒有完長開的十五六歲的少女。
楚悅猛地看向了車禍般凌亂的現場,東倒西歪的酒壇,半裸著的自己還有一個更加半裸著的男人。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這根本就不是她,她是百川武館的武術教練,從小學習跆拳道,如今已經是最年輕的黑帶五段選手,一雙手上到處是老繭。
這是怎么了?楚悅驚恐的看向了四周徹底傻眼了,之前她記得自己和青梅竹馬的男朋友陳墨川吃分手飯,陳墨川是最年輕的古漢語博士,江城一流文學院古漢語系最年輕的教授。
后來兩個人實在是說不到一塊兒去,決定吃一頓飯和平分手,本來沒什么事兒,可是陳墨川非要喝醉還酒駕最后開車撞上了高速路的護欄。
可是為什么不是醫院,這到底是……
“這是……這是什么地方?”那個之前被楚悅掀翻到了一邊的高大男子,睜開了眼睛,那雙眼睛很好看居然是琉璃色的。
不過此時這雙眼眸冷的像冰,死死盯著她,倒像是他被楚悅占了便宜似的。
“你是誰?這里是什么地方?”
那人微微蹙著好看的眉頭,抬起手卻是揉著鬢角,那個神態頓時讓楚悅覺得眼熟得很。
一個荒謬的想法在她的腦海中瞬間躍然而出,她小心翼翼看向了眼前帶著幾分風流雅致的男子試探著問了出來。
“陳墨川?”
陳墨川猛地抬起頭看向了眼前的古色古香的美人,眼前這個女人長得不賴,就是有點兒說不出的白蓮花的味道,可是她嘴巴里的話剛一出口,他頓時頭皮就炸了。
“楚悅?”
陳墨川的聲音顯然沙啞的厲害,似乎被下了藥,還有幾分輕浮的感覺。
楚悅猛地吸了一口氣,隨即撈起了一邊的小幾,小幾上的酒盞嘩啦啦一聲響碎了一地。
緊接著楚悅抄著凳子就朝著陳墨川劈了過來“我讓你酒駕!我讓你酒駕!現在好了,我們是不是都死了,只有死了后才會借尸還魂?!拿命來!!’
楚悅現在的這具身體實在是太弱了,哪里架得住武術教練的那些大開大合武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