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楚悅戴著半張雕刻著花紋的面具拿起來包裹,她吩咐那個機靈的小丫頭看著點兒暖閣,她隨后走出了暖閣朝著西側門的那一片靠著花園的墻邊走去,那邊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被府里頭小廝們養的狗刨出來一個狗洞。
楚悅在狗洞前定了定還是彎腰從狗洞里爬了出去,今晚要做的事情不能讓府里頭現在察覺了,她這一身裝扮若是從正門走,怕是要惹出亂子來,自己指定走不脫。
夜色降臨,京都的繁華在夜色的映襯下越發顯的璀璨奪目,白天時分略有些冷清的怡紅樓此番卻是紅燈高照,門口豪客如云,個個都是闊綽的主兒。
但是能來怡紅樓消費得起的客人都是金主兒,沒有大把的銀子撐腰絕對不敢進入此地,不多時門口處卻是站了一個穿著黑色繡云紋錦袍的少年,戴著半張面具,只露出了緊緊抿著的薄唇,整個人給人一種生人勿進的冰冷。
門口迎客的龜奴一看楚悅這氣派倒也是微微一個愣怔忙迎了過去,還未說話卻被楚悅一錠銀子砸在了身上,龜奴頓時眼底一亮忙將楚悅迎了進去。
今兒怡紅樓里來了一位貴客,王媽媽親自上了三層的包廂里去了,還帶著兩個怡紅樓的頭牌,隨后兩個機靈的姑娘看著楚悅打賞一個龜奴都這么大方忙迎了上來。
“大爺!您累了吧!不若咱們先找個地方兒,奴家們給大爺溫一壺酒慢慢喝!”兩個丫頭忙一邊一個拽著楚悅便朝著二層樓的貴賓包廂走去。
“不必了!”楚悅壓著聲音將兩只銀錠子一人一個,隨后卻是站在了怡紅樓一層中空的大廳里,那兩個女子得了銀錠子頓時眼底閃耀著別樣的光芒,她們最喜歡這種隨便亂花錢的傻子了,一看便是從家里頭逃出來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兒玩兒的有錢人家的小崽子。
這種小崽子不敲一筆實在是對不起今兒的良辰美景,那二人忙又湊到了楚悅的身邊,抬起手便搭著楚悅的肩頭,另一個則更是膽子大了一些,抬起手卻是撫上了楚悅的胸口笑道“大爺,站在此處著實的無趣,不若……”
那個女子頓時臉色一怔,猛地抬眸看向了楚悅。
楚悅冷冷笑著抬手將那個女人的手從她的胸前拿了下來道“摸夠了沒有?”
“你……你……”兩個丫頭頓時發覺了不對勁兒,偏生今天王媽媽去招待貴客了,她們下意識的抬起頭看向了三層的包廂。
怡紅樓設計的也是很精巧,中空一圈的廳堂,做成了天井的模樣,四周圍著一圈大大小小的包廂,一層正中還有演繹歌舞的鑲嵌著寶石的臺子。
楚悅順著那兩個女子的視線看向了正北方向的一個華麗的包廂,用珍珠做成的簾子格擋著,她的眸色微微一閃,隨即緩緩摘下了面具。
四周頓時傳來一陣陣的抽氣聲,一片嘩然。
“那……那不是相府那個瘋了的二小姐嗎?”
“哪里瘋了的?我看著倒是精明得很!”
“你懂個什么!那個女人聽說在后院里被雷劈了后便腦子不靈光了去!”
“今兒倒是有好戲看了!”
“不過這相府二小姐倒也是貌美至極,這一身男裝穿起來居然還有那么幾分勾人的味道!”
“你倒是個膽子大的,沒看到那那丫頭拿出了刀子嗎?”
楚悅倒是不在乎四周的議論聲,既然老夫人敢縱著謝鈺將她欺負到了這種地步,甚至將她身邊的丫頭賣到了這種地方,打狗還得看主子呢,今兒倒是要看看這些人怎么收場。
既然人人都說她瘋了,那便瘋一場給他們瞧瞧,也不枉她真的瘋這么一回。
楚悅緩緩拔出了匕首,在手中靈活的打著圈,抬眸看向了那處包廂,果然珠簾后面人影微動,她唇角微微翹起了一抹弧度。
此時她一身黑衣,墨色的頭發高高束了起來,倒是將她那張嬌俏艷麗的容色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