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太后,臣有話說!”
楚悅纖弱的手指頭已經被鋒利的琴弦嵌入,一滴血珠滴落在琴弦上,散發暗紅色的光芒,她不可思議的轉過頭看向了從座位上緩緩站了起來的陳墨川。
陳墨川這個家伙想要干什么?
陳墨川一襲白衣襯著他高大的身姿分外的挺拔有力,他沖承平帝行禮道“啟稟皇上,臣之前也學過一二琴技,如今看到楚家二小姐展示琴技倒也是心癢難耐得很,想與楚家二小姐合奏一首?!?
四周一片嘩然,永寧候的陳世子是不是瘋了?姑且不說永寧候和丞相府之間已經是水火不容,他堪堪站出來和楚家二小姐合作撫琴這事兒有多離譜,單單一張古琴兩個人撫琴,這是何道理?
承平帝倒是很欣賞這個南山老人推薦給他的青年才俊,這些日子他召見陳墨川的次數很多,從這個年輕人的身上總能獲得一些稀奇古怪的靈感,自然是更加看中了幾分。
如今陳墨川如此一說,一向于這宴飲毫不在意的承平帝,倒是來了幾分興致。
“既如此,你便撫給朕聽一聽!”
皇上發話,陳墨川自然領了圣旨走到了楚悅的身邊堪堪坐了下來,楚悅頓時手足無措了起來,她壓低了聲音唇語道“你想干什么?還嫌棄不夠亂?”
“東郭先生的故事聽過沒有?笨蛋!”陳墨川低聲道。
他二人一來一往低聲交談,陳墨川白色錦袍的衣角與楚悅腰間垂落下來的粉紅色絲絳糾纏在一起,居然沒有絲毫的違和感,倒是那畫面還很配。
陳墨川一說東郭先生,她倒是一下子明白了過來,忙學著陳墨川的樣子將手重新搭在了琴弦上,也只是虛浮著搭在了上面。
“記著一會兒跟著我念詩,若是那幾首詩你也背不下來,你就去死吧!”
“你!”楚悅磨了磨后槽牙,這個混蛋即便是幫了她,她也有一種想摁死了他的沖動。
突然陳墨川手中的琴音響了起來,是一首很舒緩的古曲,之前在陳墨川的別墅里,楚悅經常聽他彈這首曲子,陳墨川的爸爸是首長,媽媽是音樂學院的教授,還經常在文工團里進行客座演出。他的外公就是專門研究古曲的作曲家,家都是高知。
很長一段兒時間,楚悅都搞不懂,他為什么會喜歡上她這個野丫頭,包容她,縱著她,不過……
楚悅暗自苦澀的笑了笑,她知道自己是撿來的野孩子,人家是書香門第,她那個時候哪來的那么大的勇氣和陳墨川談戀愛?到底是兩個世界的人,最后還是走不到一起。
現在他幫她,大概也是擔心她被別人發現了身份后,可能會把他攀咬了出來吧?
楚悅聽著熟悉的曲音,那個時候覺得好聽,現在覺得心酸,她至始至終都是高攀了他,現在兩個人同時被命運丟到了這里,也許是給她重新放過他的機會吧?
她決定要是能穿回去后,再也不會糾纏他,默默祝他好運。
陳墨川邊撫琴邊像是唱歌一樣抑揚頓挫“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
陳墨川轉過頭看向了楚悅,他明白光這種撫琴的法子還不足以奪人耳目,聰明人一看就曉得是楚悅在濫竽充數,現在曲配詩,給楚悅一個表現的機會,希望能蒙混過關。
楚悅一愣,陳墨川還真的是讓她接最簡單的小時候背誦的詩詞,要是這個也接不下去,她就是一只豬!
“舉頭望明月,低頭……思姑娘!”楚悅跟著陳墨川的節奏緩緩吟誦了出來。
陳墨川手中的琴音差點兒破了,思故鄉啊不是思姑娘啊豬頭!連這個都背不下來,他當初是怎么看上她的?
楚悅也是心頭一慌,她不是故意的,是她閨蜜經常胡扯篡改古詩,她聽的多了也給忘了。
琴音終了,四周頓時一片贊譽之聲,大儒南山老先生更是站了起來沖楚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