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四皇子穆王爺微微垂首淡淡看著青石地面,修長的手指一點點的掠過青石地面的縫隙,像是的描摹,微微下吊著的唇角一點點翹了起來,眼底卻是掠過一抹森冷。
今天有鄭太后在估計蕭澈死不了,不過他的東宮之位怕是保不住了,今天他故意將這個陣勢鬧大了去,一個不能人道心理變態的皇子怎么可能成為大周的儲君?
不過這把火已經燒了起來,有的是人會被活生生燒死,好戲才剛剛開始。
承平帝狠狠吸了一口氣道“來人,將這個孽子關到宗人府里去!”
五皇子蕭淵猛地抬眸看向了自己的父皇,頓時眼底掠過一抹憤怒,這算什么?這到底算什么啊?
死了幾十條人命,就在父皇的眼皮子底下就這么算了?這么輕描淡寫的算了?本來剛才說杖責現在卻是收進了宗人府,呵呵真的是個笑話。
他幾乎要氣瘋了去,陳太后明顯是偏心,父皇也是偏心的厲害,太子蕭澈就是個陰毒的草包,現在偏生得了皇祖母的庇護,他剛要說什么卻不想袍角被永寧候陳擎蒼一把拽住,蕭淵頓時醒悟了過來。
自己也是急切的,此番父皇眼見著要包庇蕭澈的,自己若是出面請求懲處蕭澈,蕭澈不但懲處不了還有可能自己遭了父皇的厭惡。
他硬生生將心頭的那口氣忍了下來,直到夜色更加深了幾分,這些重臣才被從宮中放了出來,與此同時還伴隨著一道圣旨。
太子蕭澈因為酒后耽誤國事惹得皇上震怒被剝奪了東宮之位,至于到底為了什么承平帝已經下令將蕭澈身邊知道他這個秘密的人部處死,隨后將東宮里的人換了一批,現在蕭澈被關進了宗人府,這里自然也是空著了。
消息很快傳進了相府,楚修凡昨天回來沒有多久,今天早上便又被皇上召進了宮中,這幾天看來有的忙。
即便是想要借著肚子里的孩子想要固寵的鄭姨娘也頗有些失望,沒想到和相府走的這么近的太子爺居然一夜之間垮臺,一時間相府的內宅也是人心惶惶。
鄭姨娘打早梳洗打扮了后便到了楚悅住著的綠漪軒,楚悅昨兒折騰了那么一出子,倒是一下子感染了風寒病了。
一早上她不停的打噴嚏,渾身哆嗦,柳氏親自帶著人來照顧她,母女兩個現在正坐在了暖閣里說話兒。
柳氏將溫熱的毛巾蓋在了楚悅微微有幾分發燙的額頭上,她之前將屋子里伺候的那些丫頭趕出了屋子,此番卻還是不放心起身查看了門窗后疾步走到了楚悅的面前壓低了聲音道“悅兒,今兒早上宮里頭傳了消息出來,太子爺被廢了!”
柳氏是個內宅婦人,從沒有經歷過這種陣仗,加上昨天被女兒狠狠嚇了一跳,如今更是一顆心一刻不停的跳著,總覺得要出大事兒了。
之前還想著悅兒能攀附上太子,享受一下榮華富貴哪里想到是這種結局?
楚悅覺得嗓子火燒火燎的疼,昨天整整泡了一個時辰的冰水,加上胳膊上的傷還不能讓府里頭其他人知道,自己也是上了一點兒金瘡藥,太子和她的事情她是打死也不能說出去。
這個世上最倒霉的便是和皇家秘辛攤上了什么關系,她才不會傻到非要給自己身上招惹是非。
“娘,記得我的話兒,這事兒你千萬別給我瞎參合,女兒自有主張,”楚悅不得不提心自己的娘親,雖然對她好,但是偶爾糊涂的厲害。
“為娘記得的,可是……”
“姨娘,二小姐,鄭姨娘來看二小姐了!”外面的紅箋高聲道。
柳氏頓時眼底掠過一抹冷冽和氣惱,這個鄭氏自從懷了一個孩子宛若自己成了相府夫人一樣,傲嬌的不成樣子,按理說她還是楚相的貴妾,鄭姨娘也該是給她請安的, 卻不想鄭氏仗著自己曾經是沒落的官宦之家的女子看不起她這個揚州瘦馬一次也沒有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