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淡淡看向了楚悅道“二小姐,你父親也是累了的,已經(jīng)早早歇下了,有什么事情明個兒再說吧!碎玉!之前便讓你收斂一下性子,你卻是不聽滾回來跪著!”
碎玉此時倒是有幾分心慌,畢竟楚悅說老夫人讓她掌家,還要將自己送到老夫人那里去,難不成之前她們都錯看了柳氏?柳氏靠著這個女兒還能翻了天不成?
她正自不曉得該如何是好的時候,卻不想自家主子喊她過去,剛要掙脫了紅箋和玉翅的束縛卻不想楚悅抬高了幾分聲音道“紅箋,將這個婢女送到老夫人那里去!相府有的是丫頭伺候著,這種脾氣暴躁的若是哪一天連爹爹也沖撞了,豈不是該死?!拖下去!”
“二小姐?!”張姨娘臉上的溫雅表情再也撐不住了,整張臉頓時暈染著一抹陰霾,看著令人著實(shí)的不舒服得很。
楚悅抬起手臂一揮,紅箋那個丫頭自然是機(jī)靈的,早已經(jīng)命之前從綠漪軒帶過來的粗使婆子將碎玉掐著朝著老夫人的紫竹院走去。
張姨娘不想楚悅居然強(qiáng)行將人帶走,她以后的臉面往哪里放,雖然她不想將事情鬧大,可是楚悅開了這個頭,她以后屋子里的丫鬟還能不能自保,還有沒有心腹愿意跟著她?
“二小姐,妾身不明白二小姐是幾個意思?”張姨娘的臉上掠過一抹罕見的鋒芒,楚悅看在眼底,心頭卻是微微一動,這個女人果然是個厲害人物,她今兒倒是小瞧了她了去。
楚悅今天不想和張姨娘對上,但是并不證明隨便張姨娘身邊的一個丫頭就能騎在她楚悅的脖子上撒野,所謂打狗還得看主人,今兒她便是偏要打一打流云閣的威風(fēng)給張姨娘瞧瞧清楚。
楚悅壓根不理會張姨娘只是朝著暖隔的門邊走了過去,張姨娘頓時愣怔了起來,這個女人怎的如此的厚顏無恥,姨娘們的暖閣是她一個大家閨秀能隨便亂闖的?況且老爺現(xiàn)在還在里面,作為小輩當(dāng)真是無法無天了嗎?
“楚悅!!你當(dāng)真是目中無人了不成?”張姨娘的聲音都微微帶著幾分顫抖,她素來城府頗深,能將她逼迫到失態(tài)的人不多楚悅算一個。
楚悅卻是抬高了聲音沖暖閣的門口喊道“爹爹,女兒有事要和爹爹商量,爹爹今夜若是不聽女兒一句,他日相府必然遭至滅頂之災(zāi)!因?yàn)樵蹅兿喔隽艘粋€吃里扒外的內(nèi)奸,爹爹若是不把這個人揪扯出來到頭來怕是連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混賬東西!!”嘩啦一聲,茶盞摔碎了的聲音襲來,楚修凡到底是被激怒了去。
即便是張姨娘也聽出了苗頭不對,有幾分膽戰(zhàn)心驚,老爺若是真的發(fā)怒了哪里是她們這些婦道人家能哄得了的,一時間倒是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楚悅似乎毫不在意楚修凡的憤怒淡淡道“爹爹,女兒雖然老是惹爹爹生氣,但是在相府的大是大非上,女兒從來沒有出過什么岔子,事關(guān)宮里頭的那些糟心事兒,爹爹若是不想聽便罷了!反正女兒是嫁出去的人潑出去的水,大不了女兒馬上將自己嫁出去,即便是以后楚家出了什么事兒,女兒頂多就是臉面上掛不住,大理寺的官差也不可能將女兒拷起來。”
楚悅的聲音不慌不忙,卻是字字誅心。
“女兒倒也是沒什么,可是爹爹是楚家的家主,以后若是出了什么事兒,楚家的男丁一個也跑不了,楚家的姨娘們也可能被送到邊疆為奴,女兒自然有夫君罩著不怕什么的,爹爹可就……”
“滾進(jìn)來!”楚修凡的聲音微微冷了下來,到底還是松了口。
楚悅心頭微微一頓,唇角勾起來一抹淡淡的嘲諷道“爹爹,雖然爹爹對張姨娘寵愛有加,但是宮里頭的秘辛這種事情在姨娘的流云閣里談怕是不妥當(dāng)吧?況且這人心隔著肚皮吶!”
張姨娘臉色微微一變狠狠磨了磨后槽牙,楚悅明擺著便是要提防她,可是她卻在楚修凡面前不能有絲毫的辯駁,只得硬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