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楚修凡的話剛一落地,所有的人都驚呆了去,誰都知道如今的承平帝已經是病入膏肓,此時選秀進去的女孩子那便是只有給承平帝陪葬的份兒啊!
楚鈺臉色瞬間慘白,一向從容的臉色第一次當著楚修凡和這么多楚家人的面兒破碎了去,坐在一邊的冷荀之猛地站了起來道“相爺!”
他的聲音透露出了罕見的冷冽,怎么也沒有想到楚修凡為了自己的那一頂官帽居然做出來這等喪心病狂的事情,這一次選秀的事情他也是有所耳聞。
況且如今的承平帝已經病成了這個樣子,而且歷朝歷代都有用年輕妃嬪殉葬的慣例,即便是不殉葬也會被發配到帝陵去看守先皇的陵墓,那便是將一個人硬生生的毀了去。
冷荀之看著楚修凡道“相爺,雖然相爺派表妹進宮選秀是相府里的事情,按理說姑蘇冷家不該這般管著,但是祖父已經病了許久思念我姑母也是多年。奈何姑母當年嫁給相爺后距離姑蘇城分外的遙遠,后來生下了表妹姑母身體一直不怎么好。”
冷荀之的聲音微微帶著幾分冷冽寒霜還有一點點的痛楚,當年姑母冷落梅遠遠嫁到京城后,正好祖父和楚修凡之間因為朝堂的事情分道揚鑣,姑母就很少和姑蘇冷家聯系。
后來陡然傳來了姑母病死在京城的消息后,冷家更是和楚家幾乎斷了聯系,現在看在了楚鈺的份兒上,兩家的關系才慢慢緩和了起來。
冷荀之看著楚修凡緩緩道“相爺,祖父如今年事已高,對表妹也是想念的緊,還希望相爺能讓表妹跟著荀之去姑蘇城一聚。”
楚修凡聽到了冷荀之嘴巴里的姑母兩個字兒,眸色突然狠狠一暗,暈染著一抹復雜之色,隨即卻是從他的眼眸中一晃而過。
一時間紫竹院的正廳里鴉雀無聲,所有的人都看向了楚修凡,楚老夫人此時也是臉色黯淡了下來,她今天本來想要提醒楚修凡不要老是關注悅丫頭,鈺丫頭也需要關注一二,卻不想居然扯出來楚鈺要進宮的驚天消息。
莫說是現在承平帝快要病死了的情形,即便是鈺丫頭選秀進入宮中侍奉的是正當年壯的皇帝她也是不愿意的,宮里頭那樣的地方豈是尋常女子最好的歸宿?況且現在選秀進宮,那不就是去送死嗎?
楚悅微微垂首默不作聲,楚鈺的命運如何她自己掂量著辦,她現在可沒有什么好心情關注楚鈺的是是非非,這個女人不管進不進宮只要不坑著她便是。
楚鈺此時簡直是無助到了極點,抬眸看向了自己的父親,眼神中卻是真切的露出了幾分可憐還有一晃而過的恨意,她動了動唇卻是一句話兒也說不出來。
她是楚家的嫡女即便是自己的父親真的將她送進了宮中,她一千個一萬個不滿意也不能在現在這樣的情形下表現出來給父親難堪,她倒是沒有楚悅那樣胡鬧的勇氣,想到此處倒是對楚悅多了幾分嫉妒。
楚修凡看著冷荀之的那張冰冷的臉,他的眉眼間依稀還能看到自己深愛過的女人的影子,冷落梅是他此生都不能碰觸的禁區,現在再一次被人從記憶的深處挖了出來,帶著幾分血淋淋的模樣。
他狠狠吸了口氣卻是看著冷荀之苦笑了出來道“荀之,你便是誤會姑父了。”
冷荀之微微一愣,之前他的身體站的筆直,像是搭在弦上緊繃著箭,若是真的這個人想要毀了自己的表妹,他們冷家可是要出手了。
當年姑母是祖父最疼愛的小女兒,卻被楚修凡騙到了京城,不想愛上了這般的男子,不光不停的納妾還寵妾滅妻,還被朝堂上的人稱為奸相,如今冷家若不是看在了楚鈺的份兒上早已經和此人鬧翻了去。
那個時候祖父早就看出來楚修凡的人品欠妥,當時是反對姑母嫁給楚修凡的,只是不知道楚修凡用了什么法子迫使自己的姑母和他私定終生,丟了姑蘇冷家的臉面。
當時祖父便氣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