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愣,將發喪了柳氏后需要辦理的瑣碎事情交給了紅箋和玉翅兩個丫頭處置,她忙跟在順子的身后到了偏廳。
剛繞過穿廊走到了偏廳外面的時候卻是發現偏廳外面站著兩個身著宮裝的婢女,眉眼間端正整肅一看便是受過良好禮儀訓練的下人,這樣的氣度倒不像是一般家族出來的人。
那兩個婢女看到楚悅后忙沖楚悅躬身福了福,楚悅的眉頭狠狠蹙了起來,倒是真的對里面坐著的人多了幾分興趣,她大步走了進去。
卻看到正位上堪堪坐著一個人,楚悅剛看到她后頓時心頭一動,這不就是之前她和弟弟澤哥兒去書局買東西的時候在門口撞到的那個女扮男裝的小公子嗎?后來還在文淵閣的詩詞比試上見了一回,此番她居然出現在這里,而且絲毫沒有禮貌的徑直坐在了主人才能坐的正位上。
只是此時這個女人卻是沒有換男裝,而是穿著一件織金花紋的粉色百褶裙,梳著如意髻,簪著上好的羊脂玉打造的鳳釵,額頭前的流蘇都是米粒大小的紅寶石,在窗外陽光的映照下倒是顯得熠熠生輝。
恢復了女裝的她倒是褪去了之前的調皮和可愛,多了幾分嫵媚,只是此時這張嫵媚的臉上卻是端得有幾分整肅威嚴,她抬眸看向了楚悅眼底掠過一抹深邃。
楚悅看著面前的女子,見著她走了進來卻也是不從座位上起身,只是上上下下打量著她,這讓楚悅越發的好奇了幾分。
“沒想到姑娘居然找上了門,不知道姑娘前來所為何事?”楚悅卻是親自斟茶推到了面前的女子手邊。
那個女子的視線掃過了面前的茶盞,眉頭微微一蹙顯然是看不上眼的,她隨后抬眸盯著楚悅道“你想不想見見你弟弟楚遠澤?”
楚悅猛地眸色一閃,下意識的上前一步,隨后忙又頓住了腳下的步子。
澤哥兒被關在了大理寺的死牢中,豈是隨隨便便見得,即便是陳墨川也是需要一段兒時間打通上下關節,也就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哪里就真的能見得著的?
楚悅看著眼前嬌滴滴的小丫頭倒是暗自苦笑了出來,自己也是瘋了,居然會相信這樣一個小丫頭能幫得上什么忙,她忙沖眼前的女子苦笑道“姑娘與我和澤哥兒也就是一面之緣罷了,能來這處宅子里瞧瞧便也是天下的面子了。只是我這處宅子剛剛發喪了人出去,姑娘金枝玉葉的免得被沖撞了去,姑娘還是回去吧!”
不想楚悅的話剛一出口,那個女子卻是微微冷笑了出來道“怎的?瞧不起本姑娘?本姑娘只是問你到底想不想見見你的弟弟?”
楚悅的心頭也是被問煩了去,這個丫頭著實的惹人煩,她如今身心俱疲還有好多的事情要做,自然對這樣喜歡玩鬧的世家大小姐沒有那個時間和力氣陪著她玩兒鬧。
“姑娘真的是說笑了,我的弟弟現在被關在大理寺的死牢里,姑娘卻是這般一遍遍的問,莫非姑娘有辦法讓我們見面嗎?我這邊真的是忙得很,還請姑娘離開!”
楚悅的語氣顯然已經帶著幾分逐客的味道了,卻不想對面坐在了正位上的女子緩緩從懷前拿出了一塊兒令牌,當啷一聲丟在了桌子上,令牌的正面被翻了過來,映入了楚悅的眼眸。
楚悅頓時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向了令牌上的字兒,隨后又呆呆看向了面前姿態拿捏的剛剛好的女子。
這塊兒令牌她可是認得的,之前也是進過宮里參加瓊華宴的,這種令牌是進出宮廷的重要憑證。
“姑娘是……宮里頭的人?”楚悅小心翼翼看向面前的女子,隨即猛地想到了什么。
宮里頭的妃子是不可能女扮男裝出來胡鬧的,宮女們估計也沒有這么大的派頭和面子能出來胡鬧,那么此人一定是宮里頭的主子,那便是至今尚未出嫁和親的朧月公主!
這個朧月公主是承平帝最小的女兒,獨孤皇后所生,在宮里頭頗受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