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悅微微一愣忙拽著陳墨川低聲勸慰,卻是被陳墨川輕輕推開,陳墨川抬眸冷冷看著面前坐在正中椅子上的陳擎蒼道“父親說話算話?若是兒子領了這三十軍棍,父親便讓悅兒從永寧候府的正門進去,是也不是?”
陳擎蒼早已經在面子上被自己的兒子逼到了這個程度,心頭火氣卻是壓也壓不住,這個臭小子還來勁兒了。
他永寧候府的臉面難不成比不過一個小妾?
“來人!打!給我狠狠打!今兒我便讓你個孽子曉得什么叫家法什么叫規矩?”
陳墨川的眸色微微一閃,低聲呢喃道“是的,父親,是的,這個世界該是有些規矩需要好好遵守一番的。”
陳擎蒼的令已下,一邊快速的走來幾個家丁將陳墨川拽到了正廳前的木頭凳子上。
陳墨川被死死綁在了凳子上,高大的身材在木頭凳子上顯出了幾分局促。
楚悅的手微微握成了拳,強行忍住心頭的慌亂,其實對于怎么進府她真的覺得無所謂。
畢竟也不會在這個世界長久待下去,若是能同陳墨川找到回去的辦法自然是要回去的,何必在這里苦苦挨著。
可是陳墨川今兒倒像是認真了,她心頭微微一動,難不成他為了她這般認真的?可是沒道理啊,他不是一直討厭她嗎?
陳擎蒼看著被綁在凳子上的小兒子,到底心頭還是微微有幾分躑躅,畢竟這個兒子最近也是出脫得很。
陳墨川猛地抬眸看向了陳擎蒼淡淡笑道“父親,倒是下令啊?怎的?父親不曉得候府的面子重要嗎?”
“孽子!”陳擎蒼的臉色微微一變,狠狠抬起手在半空中劃過道,“給我狠狠打,讓這個孽子知道什么叫規矩!”
軍棍擊打在皮肉上發出了沉悶的銳響,陳墨川卻是一句求饒也沒有,幾乎都沒有哼一聲,聽在楚悅的耳朵里不禁一陣陣的心驚肉跳。
眼見著鮮血從陳墨川的后背腿部滲了出來,居然將他的紅袍都染成了暗紅色。
楚悅的眉心狠狠抽了起來,已經十幾軍棍就將人打成了這個樣子,三十棍子下去豈不是要了陳墨川的命。
她曉得陳墨川素來是惜命的,今兒怎么非要和陳擎蒼扛到底?
楚悅的臉色微微有幾分發白,眼見著陳墨川有幾分受不住了去,忙要上前卻不想宮里頭的李公公此時疾步走了進來。
李公公看到正中躺著的渾身是血的陳墨川頓時驚呆了去,忙抬眸看著陳擎蒼道“侯爺,這……這是……”
陳擎蒼看到李公公走進來后也是微微一愣,鄭管家怎的不來通報,不過畢竟是宮里頭的人來了,鄭管家也不敢攔著此番卻是疾步跟在了李公公的身后。
李公公猛地定睛再一次看向了陳墨川,不禁暗自吸了一口氣,永寧候府這是在做什么,一出出的倒是令人眼花繚亂得很。
陳擎蒼也是臉色微微有幾分難看,沒想到在這個時候李公公過來,所謂的家丑不可外揚,此番卻是被李公公看了個正著,只是李公公是皇上身邊的紅人,此番卻是親自來候府難不成有重要的事情?
他也顧不上此番趴在凳子上受刑受了一半兒的兒子,忙起身沖李公公尷尬的笑道“犬子不聽話,不守規矩,此番自然是要管教一番的,不知李公公此番所謂何來?”
李公公卻是尷尬地看了一眼不成人樣兒的陳世子臉上掠過一抹躑躅道“皇上請陳世子進宮,商討南疆戰事!軍情十萬火急,請陳世子即刻進宮!不得有誤!”
“什么?”這下子輪到永寧候爺陳擎蒼傻眼了,他之前便曉得自己的這個兒子很是得皇上欣賞,可是他就是覺得這個孩子頂多也就是會些哄騙人的小把戲,可是卻沒想到從什么時候開始連這種決定國家命運的軍國大事都是和自己的兒子商議,一時間陳擎蒼幾乎嚇呆了去。
李公公淡淡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