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后半夜飛揚的鵝毛大雪才漸漸停了下來,雪后的空氣帶著幾分濕冷,河邊的垂柳都籠罩著厚厚的雪冠,像是一個個威嚴肅穆的雕塑。
楚悅緊緊抱著陳墨川結實的腰騎著他那匹罕見的西域寶馬徑直到了河邊。
這一處鎮子依山傍水,鎮子最南邊便是一條大河,此時河面隱在暗沉沉的夜色中,只留下了一抹孤冷。
楚悅從頭到腳都被陳墨川用厚重的墨狐裘披風包裹著,此番倒也是不冷,只是這個家伙一言不發的將她單獨弄到了河邊算是個什么意思?
要知道這樣的天氣出來賞夜景實在不是一件美妙的事情,她忙壓低了聲音道“我們來這里做什么?如今剛出了京城,四周的強敵環伺,不能出一點岔子,咱們還是回去吧,改天再來賞景怎么樣?”
“不要說話,一切聽我的安排便是,”陳墨川聲音中掠過一抹堅毅和不容違抗的決絕。
楚悅頓時說不出話來,只等著陳墨川騎著馬將她帶到了河邊柳下的一條烏篷船前。
本來這樣的氣候實在不是開船出行的好日子,河面上根本沒有其他的船只,要不是陳墨川帶著她來這里,她根本就發現不了河面上居然還有烏篷船。
“我們先上船!”陳墨川翻身下馬卻是扶著楚悅的胳膊將她從馬背上扶了下來。
“去哪兒啊這是?”楚悅微微吃了一驚。
“先上船!”陳墨川緊緊牽著楚悅的手登上了岸邊通向烏篷船的舢板,隨后鉆進了烏篷船的船艙。
楚悅剛邁進了船艙頓時神情微微一愣,只見船艙中卻是站著一男一女,穿著黑色勁裝看到陳墨川走進來后便沖陳墨川半跪了下來行禮。
讓楚悅驚詫莫名的是這兩個人具是帶著人皮面具,完完全全裝扮成了陳墨川和楚悅的模樣,即便是兩個人的身形也同陳墨川和楚悅的身形很是相像。
“世子爺!”兩個人忙同陳墨川見禮。
“不必多禮,之前我交代你們做的事情可是記清楚了?”陳墨川的眸色間掠過一抹冷冽。
那兩個人的身子微微瑟縮了一下忙應了一聲是,隨后陳墨川命這兩個人將他和楚悅之前裝進包裹的衣服遞到了這兩個人的面前。
“換上衣服,騎著河邊的那匹馬速速返回客棧,至于你們該怎么做自然會有人告訴你們,只是記得一點,盡量不要開口說太多的話,言多必失懂了嗎?”
那兩個人忙應了一聲,隨后接過了陳墨川遞過去的衣服和配飾穿戴整齊后便急匆匆的上了岸,騎著馬消失在夜色中。
此時楚悅真的是看懵了的,不知道陳墨川剛出了京城便整出來這么大的一出子戲碼想干什么,她看著有些發慌。
此時船艙的門卻是被人從外面推開,穿著一身破爛僧袍的云海大步走了進來沖陳墨川道“世子爺,沿途的人都已經安排好了,不出十天便能抵達南疆的地界兒。”
楚悅看了看云海,隨即明白了陳墨川到底想要做些什么。陳墨川用兩個暗衛代替了他們兩個在那些人面前演戲,隨后卻是帶著她偷偷先行抵達南疆。
楚悅明白這一路上若是她和陳墨川跟著大部隊走走停停,加上那些見不得陳墨川和穆王好的人也是大有人在,難免有人會使絆子。
這么多人稍稍制造一點點的麻煩便不能如期抵達南疆,到時候莫說是找到穆王,怕是他們兩個也能被活生生的拖死在去南疆的路上。
如今幾個人輕裝簡行,倒也是個好辦法,不過人少行動起來雖然靈活機動,可若是遇到個什么事情,一旦被人識破怕是真的能被人偷偷滅掉。
楚悅狠狠吸了一口氣坐在了船艙正中的軟墊上,抬眸看著陳墨川卻是沖他比劃了一個大拇指,她也實在是無話可說,這個人的一顆心真的是比正常人多了幾個窟窿眼兒。
陳墨川絲毫不理會楚悅給他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