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箋和玉翅得了楚悅的指示忙帶著那些丫鬟婆子退出了前廳,只是前廳四周黑壓壓站著的金價護衛(wèi)怎么給人感覺那么的令人不安呢?
這些仆從雖然都是楚悅一手從楚家?guī)С鰜淼睦先肆耍缫呀?jīng)跟著自家主子見過了各種大風(fēng)大浪的,此時還是被蕭穆鬧出來的這些陣仗給嚇著了去。
蕭穆帶過來的人除了這些金甲護衛(wèi)之外還有大約兩千多人的精兵將整座西峽山圍得水泄不通,感覺不像是訪友倒像是打仗一樣。
楚悅也覺察出動靜兒不對,但是蕭穆既然有這樣的安排,她的一顆心也漸漸平靜了下來,在南疆的那些磨難讓他們形成下意識的默契。
楚悅命退到了門外的紅箋端著紅泥爐子還有各種茶品進來,甚至還有當(dāng)做宵夜的小點心,滿滿當(dāng)當(dāng)擺在了案幾上。
此番蕭穆與楚悅對面而坐,四周伺候的丫鬟婆子甚至還有蕭穆帶過來的護衛(wèi)也都遣了出去,偌大的正廳只剩下了蕭穆和楚悅兩個人。
楚悅親自點燃了紅泥爐子看著蕭穆笑道:“王爺許久沒有親自煮茶了吧?妾身倒是想要嘗嘗王爺?shù)牟杷嚒!?
蕭穆之前清冷如霜的神色微微緩和了下來,卻是拿起了紅泥爐子上的小銀吊子開始擺弄那些茶葉。
很快茶香一點點的暈染開來,倒是將清冷的前廳填充了一些溫暖的氣息。
只是這溫暖甜美的茶香反倒是讓楚悅覺得一陣陣的毛骨悚然,一顆心狠狠懸了起來,此番她品著茶也細(xì)品出了這個很突然的夜色沉浸著一種淡淡的血腥味道。
“王爺,”楚悅放下了茶盞抬眸看向了面前坐著的蕭穆道,“陳墨川現(xiàn)在在哪兒?”
楚悅終于覺察出了不對勁兒來,陳墨川已經(jīng)連著六天沒有回府了,之前也有公務(wù)繁忙的時候若是不回來會派輕舟回她一聲,還從來沒有過一聲不吭便不回來的事情。
她也是派了人去府衙門口問都被那邊的官差唐塞了回來,此番看到蕭穆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她終于想明白了什么,此番看向了蕭穆的眼神也帶著幾分冷冽和戒備了。
不過蕭穆的神情卻是微微放松了下來,他垂首將煮好的茶湯又給楚悅斟滿了一杯。
“王爺,陳墨川呢?”楚悅的聲調(diào)抬高了幾分。
蕭穆捏著茶盞的手頓在了半空,隨后終于肯抬眸看向楚悅,許久才緩緩道:“在涿州!”
“什么?”唐欣猛地站了起來,卻是因為情緒太過激烈不禁踉蹌了幾步才站穩(wěn)了去。
“坐下來!”蕭穆的眉頭狠狠蹙了起來,端起了茶盞輕輕抿了一口茶湯隨后看著楚悅道:“你知道為什么你會被安排在這出別院住著嗎?”
楚悅眉頭狠狠蹙了起來,身子微微有幾分哆嗦。
蕭穆看著她緩緩道:“宗人府的蕭淵昨天晚上逃出了圈禁他的院子,永寧侯府的庶長子陳洛川偷了侯爺?shù)男F令控制了虎賁之師的精銳逃到了涿州反了。”
蕭穆的聲音沒有絲毫的變化,反而冷靜的令人發(fā)指,好似在闡述一件和他沒有關(guān)系的事情。
他的聲音微微有幾分刻板:“就在今夜,也就是現(xiàn)在,昊王反了!!”
唐欣的臉色瞬間慘白緩緩跌坐在了椅子上,她的心頭像是一團亂麻揪扯在了一起,心思亂到了極點。
昊王造反之前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現(xiàn)在卻變成了現(xiàn)實,便是被眼前的人和陳墨川一步步逼迫到了這個份兒上,如今昊王造反,陳墨川在涿州應(yīng)對陳洛川的虎賁之師,那便是步步驚心的局,蕭穆居然還能這般安穩(wěn)的坐在她的面前。
不過此時昊王進攻的首要目標(biāo)便是穆王府和永寧侯府吧?楚悅終于明白自己為何來了這里,而且蕭穆親自來這里坐鎮(zhèn),怕是昊王打死也想不到他一心想要殺了的人居然躲在大臣的后院里,還和人家的妻子深夜品茶?
“報!!”門外傳來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