賊天之上,那輪圓月稍稍偏移了些許位置,但卻還是那般高高的懸掛在九天之上,不可一世。
遠處,一大塊黑壓壓的云層在晚風的推動下,漸漸逼近。
不過眨眼功夫,黑云閉月,擋住了那賊天之上皓月的光輝。
于是乎,頃刻間便星光隱匿,月色暗淡。
“這一片黑云,來得還正是時候。”牧宸站在自家后院那棵老槐樹下,笑著說道。
風起葉落,牧宸說完,便驅使著那頭凌空于五十多丈高的飛僵逐漸靠近那黑壓壓的云層而去,不一會兒,便使其隱去了身形。
在共享視野中,牧宸透過層層黑云,俯視著這座年代久遠的族墓。
族墓不小,葬著千百年來禍斗部族歷代的族長與族老們。而那一個個微微隆起,邊上立著石碑的小土包,便是先人們的安身之所。
牧宸略微一數,不由一陣感慨,這些大小不一的小土包可是足足五百之數。
這些歷代的族長與族老們帶著族人立身在這片南疆的土地上,直至發展至如今的四千多人的部族不知其中灑落過多少血汗。中又有多少是如古泠與二位族老一般為了部族而獻身的。
想到這里,牧宸心中不禁肅然起敬。
古人有云,久立于先人墓穴之上,視為不敬。這道理牧宸自然知曉。在匆匆掃了一眼下方族墓的整體規劃之后,牧宸便找了一處毫不起眼的陰暗角落,控制著飛僵迅速落下。
五十丈的距離并不高,但也不能算作低。牧宸的這頭飛僵雖說只有五尺半,算不得高大,比不上那頭此時埋下他腳下的九尺飛僵。但是這頭老先生所化的飛僵卻也有著百多斤之重。
在瞬間落在地上的時候居然沒有發出多少聲響,讓牧宸暗自稱奇。
牧宸稍稍地松了一口氣,環顧了下四周,眼見四下無人,他便手腳并用,驅使著此時已經進入族墓的飛僵,倚靠著一個個先人墓穴的陰影處,向著古泠與二位族老所在的的墓穴摸去。
每每經過一個墓穴,牧宸都會驅使飛僵給每座墓穴的主人深深地上一躬。
在小心翼翼地約走了數百步之后,牧宸通過視野共享看到不遠處一縷青煙裊裊升起。
“想必那定是族長爺爺與二位族老的墓穴所在。頭七夜已至,估計那縷青煙便是古菀與二位族老的至親者正在焚燒錫箔紙錢等冥物所致?!蹦铃沸闹羞@般想道。
貓著身子,飛僵迂回前行百余步,繞到眾人所在之處的側方,身體隱在一處墓穴的陰影背光處便不再行動。
古菀此時還是身披麻衣,頭戴孝帽,跪坐在古泠墳前。她的身前有放著一塊銅制金盆,里邊焚燒著大把的錫箔紙錢。
古菀身邊,便是那被罰在此處守孝七七四十九日的廉鲅。此時他竟然乖乖的也跪坐在那里,低著頭,有一把沒一把地朝著那金盆之中投著錫箔紙錢。
老槐樹下的牧宸下意思地揉了揉眼,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這一幕。他本以為廉鲅在此處就算不鬧騰,也定然擺著他那少爺的架子,怎會心甘情愿地給族長爺爺燒香!
事出反常必有妖!牧宸瞇著雙眼,臉色頓時凝重了許多。
“小宸,怎么了?”一邊的紅昭問道。
“紅昭姐姐,我跟你說那廉鲅此時正乖乖地跪坐在族長爺爺的墓前給他燒紙錢你信不信?”
“怎么可能,那個壞家伙不要搗亂已是萬幸了,小宸你不會看錯了吧。”紅昭明顯有些不信牧宸的話。
牧宸冷笑一聲,道“看來里邊的貓膩不少啊。要一個人乖乖做他極度不愿意的事情,方法無非兩種。其一是用其軟肋去脅迫他就范,其二嘛……”
“其二是什么?”紅昭好奇地問道。
“其二便是給了足夠讓他眼紅的好處!”牧宸意味深長地說道。
“好處?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