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在遠方印出一道道絕美的晚霞。
在天城高聳的城墻上,一道紅色的身影站在那里,面無表情地眺望著遠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口妖艷奪目的赤紅色木棺斜挎在他的身后。
晚風拂過,她的二人裙擺隨風搖曳。城門下的守衛們神色復雜地看著這道赤紅色的身影,臉上帶著幾分恐懼,但是更多的是無奈。
去年七月三十子時的情況還歷歷在目。他們從前是聽聞過眼前這人的兇名,但是直到那天夜里才發現這流傳于世的兇名根本不及那日夜里的十分之一。
那夜,那個同樣是背著棺材的少年郎在眾人的眼前被那遮天龍魂擄走,連眼前的這位大人都沒有絲毫辦法。
于是,這位大人就將怒火遷怒到了當夜城墻之上出言要將那少年郎交出的天城各家高層的身上。
那一夜,并沒有流血,但是那夜發生的一切卻比流血來的更加的怵人。
萬尸沉江,數十人遭了秧。
這城墻上的大人居然正如傳說中一般,養尸地中藏尸無數,抬手間便又喚出數萬僵尸,將那數十人沒有多少反抗之下丟入了陷龍淵中,讓他們去將那少年郎尋回。當然,丟入陷龍淵的還有他們的僵尸們。
在整個南疆之中,三城之中本勢力相當,但是這些年來,天城卻有隱約超過其他二城之勢。但是就在那夜之后,一切都變了。
在天城所有人的認知中,陷龍淵的水根本奈何不了天城各家的高層們,就算真尋不回那少年郎,那些人肯定天明之后便會回城。
只是,這一切都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
數十位大佬,連同他們的數萬頭僵尸再也沒有出現過。
這一年,天城花了多少的人力物力在陷龍淵中搜尋這些人的蹤跡,但是卻都是徒勞。
隨著這些高層的失蹤,多數家族群龍無首,謀權內斗不斷。而對于整個天城來說,那些失蹤的高層卻是天城將近一半的頂尖戰力。沒了這些人,天城在這一年功夫,在許多事情上話語權都不似之前那般強硬。
而作為始作俑者的非衣珂,卻絲毫沒有放在心上。這些人就算盡數死去,也沒有牧宸來的重要。況且,只要天城之中有她非衣珂在此,有赤焱妖棺鎮城,也沒有人敢在他們天城放肆。
一年功夫,所有人都逐漸接受了當夜那少年郎與天城數十位大佬葬身陷龍淵死不見尸的事實,雖說對非衣珂有著恨意,但是皆都是敢怒不敢言。這些年,他們對非衣珂的恨意還少嗎?
天城的瘋女人,就算因你在人群中多看她一眼,她若要殺你,你又能如何?
日頭漸漸的從西邊的山頭落下,黑幕當空,引來新月一輪,還有漫天依稀可見的繁星。
今夜的天空并不是十分晴朗。
“大人,入夜了,您回府吧。”
守衛頭子將眾守衛遣散道城墻上的城守樓后,對著非衣珂恭敬地行禮道。
“不,我要在這里等牧宸回來。”非衣珂面無表情,還是一動不動地站在城墻之上,語氣中不喜不悲,聽不出任何情緒。
“可是,大人……”
“那妖龍說了,今年的七月三十,陷龍淵潮水倒流之時,他會將他送回。”
“大人啊,妖龍的話怎么能信啊!再晚點那些倀鬼便要出來了,那些倀鬼有惑心之能,大人您心中有執念……”
非衣珂抬起手,示意那守衛頭子不要再說下去,然后沉聲片刻道“你勿管我,老娘連妖龍都未放在眼里,更何況區區倀鬼。若是真吃了熊心豹子膽引我入水,那便讓妖棺焚光整條陷龍淵中的水好了……”
夜色愈來愈暗,天城的各家各戶多數都已經關上了門窗,只有極少的人家此刻還在忙著在門框之上貼著黃色的符條。
這時,一道身影出現在四下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