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患生聽完話后,似笑非笑,強(qiáng)調(diào)拉的極長,“我謝謝你?”
秦振連連擺手,“不用不用,我就是充當(dāng)個(gè)媒人,你看你豐神俊貌,顏鈺祁又長的不錯(cuò),嘖”
秦振把兩手食指突然一并,用肩膀撞了一下蕭患生,“你看這不是郎才女貌嘛!”
“……”蕭患生眸色一深,轉(zhuǎn)頭喝了一口酒,“無聊。”
“……你小子能不能上點(diǎn)心,多大了還沒媳婦,正好顏將軍也愁,你倆不如湊一湊……什么什么?你剛才說什么?”
“……”蕭患生頓了頓,重復(fù)道,“我有未婚妻。”
“……你”秦振先怔了一會兒,然后面露喜悅,一拳就要捶上蕭患生的肩。
蕭患生仰面吞下一口烈酒,抹去嘴角的余酒,“死了。”
于是秦振的拳頭尷尬的停留在了半空中,放也不是,捶也不是,僵持了半天,只好拐了個(gè)大彎,捶在了自己的左手掌心里。
“那個(gè)……不……不好意思啊……”
“很久之前去世的,肺病……”蕭患生看向明亮的月亮,眼里有東西在閃爍,微弱的光撒的陰影恰到好處,剛好讓人瞧清楚了蕭患生嘴角細(xì)小的弧度。
他在笑。
“我以為我愛極了她,以為對我來說她的死會像天塌了一樣讓我窒息,或者是那種細(xì)水長流的痛苦,讓我一天天失了魂魄。但是都沒有……”
秦振驚了一下回頭看他。
“她死的時(shí)候,我覺得我解脫了,感情上的感覺,或許只有愧疚與不舍……我知道,縱然有百分感覺,也絕對沒有愛……”
不是兩情相悅的愛情,是對互相的折磨。
“咳,那個(gè),其實(shí)……”秦振見蕭患生看向自己,干咳一聲,道,“其實(shí)我明白這種感覺。”
“……”
“其實(shí)道理很簡單啊,我小時(shí)候不愛讀史書,喜歡聽些山野趣事,看那些偏文怪志,可父親覺得我不能當(dāng)個(gè)莽夫,就算當(dāng)莽夫也要當(dāng)有文化的莽夫,就請夫子來教導(dǎo)我,讓我看些名著詩詞,可我就是不喜歡,和那一大堆書抗?fàn)幜嗽S久也未能有一知半解,父親見狀,只好隨著我。我沒了人管教,也沒了書來煩惱,突然間不適,甚至不舍,可是我最終還是不愛讀史書。”秦振也學(xué)他抬頭望月,接道,“本來就走的錯(cuò)誤的路,南轅北轍,怎么可能會到了正確的地方。”
“是啊……你說得對……”蕭患生好像嘆了口氣,有東西砸在了地上,不過月色微明,旁人看不清。
風(fēng)大了。
蕭患生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回房吧。”
走了一段路,眼前已經(jīng)有些迷離了,蕭患生隨手扶了個(gè)東西,卻不甚清楚的撇到一個(gè)蒙面人拎著棍子過來了,蕭患生后腦勺被擊中,眼前瞬間就黑了。
“該死……”
……
秦振滿頭大汗翻上了車,長吁一口氣,“累死我了,終于出來了,快,趕路吧。”
蕭患生和氣的一笑,不知為何有些瘆人,“好,這就走。”
他猛地一甩馬鞭,駕著馬車開始狂奔,隨之而來的是兩聲悶哼。
顏鈺祁在馬車?yán)镂嬷约旱暮竽X勺呲牙咧嘴,“……”
蕭患生笑容燦爛,馬也配合的跑的很快。
秦振吃了一嘴的灰塵,結(jié)果還是只看見了馬車后留下的煙塵,他臉色黑了黑,憤怒的拍掉自己衣袍上嶄新的腳印。
“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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