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遇于大忠和于光的事也就是個插曲,回到家后,鐘希望仍是去空間做了一家饒晚飯,加了肉丁的菜粥和糖蜜豆餡兒的玉米面窩窩頭。
飯后,鐘娘見碗里還剩下十來個窩窩頭,抬眼看著鐘希望欲言又止,最后權衡之下還是覺得自家閨女的安全比較重要后,也就完全不提自己心里的想法了。
如今的鐘希望可是個八十多歲的老人精,哪里看不出善良淳樸的鐘娘是啥心思,好在她蒸的是玉米面的窩窩頭,便是有糖蜜豆餡兒在里頭也不是什么太過稀罕的吃食,而且她今日跟了鐘爹去鎮上,倒是可以是遇到個好心人用這些窩窩頭換了她家的葦席和筐。
“俺娘,剩的幾個窩窩頭就送給隔壁二奶奶吧,咱們還欠著人家一棒玉米呢!人家這么幫咱們家,情分難得,值得咱們結交!”鐘希望又拿來一只干凈的碗,撿了六個窩窩頭進去,剩下的還有五個,“這五個給三叔家送去,上回二丫姐幫過俺弟,還沒好好謝謝她呢!”
鐘娘見鐘希望年紀就懂得這些人情世故了,心里是又驚訝又欣慰,更多的還是驕傲,她家閨女什么都替她弄得妥妥帖帖的,當真是省心得很。
“嗯,行啊,就聽你的!”鐘娘一邊,一邊忍不住和鐘爹對了個眼神,鐘爹沒話只笑了笑,那憨實的眉眼間和鐘娘一樣是滿滿的高興和驕傲。
隔壁二奶奶娘家姓胡,丈夫名叫鐘老實,村上和她差不多輩分的人都叫她鐘胡氏,或是老實家的,不過這樣的老人也越來越少了,大部分都比她輩分低,有的新生娃還得管她叫老祖宗。
鐘希望端著窩窩頭來到二奶奶家門口時,色還沒有全黑,但二奶奶已經早早閉戶打算上床睡覺了,鐘希望的到來明顯打擾到她的睡眠計劃了,所以她并沒有給她好臉色看。鐘希望早就知道二奶奶從前很是看不慣她被鐘爹寵得無法無絲毫沒有自知之明的性子,也就沒覺著受傷。
等鐘希望明來意并將那碗窩窩頭遞過去時,二奶奶還呆愣了一會兒,待發現她沒有在笑時,才僵硬地抿起嘴,冷淡道:“這時節家家都窮得缺吃少喝的,你居然還給俺送窩窩頭來,咋地,你家這是發財好過了?”
鐘希望笑笑沒介意二奶奶話語里的不中聽,將自己之前就想好的理由又了一遍。
二奶奶以往是從沒見過鐘希望如此和顏悅色地和誰過話,只記得這丫頭心大得很,上回她是親耳聽見她和她二叔據理力爭的,她當時就覺得這丫頭有些急智,如今看來本性果然還沒有壞。二奶奶心里百轉千回地品評著鐘希望,最后還是捏起一個窩窩頭吃了,不過只吃了一個,剩下的怎么也不愿意收下。
“好了,俺也嘗過了,倒是挺稀罕的,拿回去哄你弟妹吧!”二奶奶著便打算關門了,見鐘希望一臉送禮沒送出去的沮喪又無奈的表情,心里沒來由地一暖,鬼使神差地就了一句,“以后沒事可以到俺這里來,你也大了,也該學學女人家的針線活了!”
鐘希望一怔,隨即便反應過來,臉上迸發出興奮的神情,急忙脆生生地應了一句。二奶奶的女紅在附近十里八村都是有名的,她不止是在衣物的剪裁制作上有一手過硬的功力,她的刺繡活更是大師級的水準,鎮上大戶人家若是想在婚事上講究鋪排一點的,用到的喜帕禮服等物件大都會請她出馬縫制。
不過這兩年她的眼睛花了,做不動那樣的精細活了,這才閑下來。
鐘希望記得上輩子二奶奶唯一的女兒鐘秀是不喜歡刺繡活兒的,所以并沒有將她親娘的刺繡手藝給傳承下來,不過她生得體態勻稱,面容清麗,腦子聰慧,性子活潑,嫁人之后牢牢將鎮長兒子的心給攏住,公公婆婆與妯娌之間也算是和睦,日子過得很不錯。
鐘希望沒想到自己只是為了報答二奶奶上回借玉米之恩才送來的幾個窩窩頭,就讓二奶奶她老人家對她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