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持續下了一個月,東大河的水位已經滿溢而出,雖不至發大水的程度,但所有田地以及地勢低洼的地方都成了一片水域,鐘希望家門口的水都能沒到膝蓋了。
因為農村家家的糞坑都特么是敞口的,即便是講究的也只是在上面蓋些樹枝木板啥的,所以沒過這些糞坑并流通至全村各家各戶門口的水能干凈才怪。
鐘希望自然是不愿離家門半步,就連期間涉水過來學功夫的鐘來春她都離得遠遠的,總覺得他身上有股子大糞的臭味。
鐘希望自然明白自己這是被上輩子后世的安寧優越的生活環境給慣的,她也在努力克制著,所以雖然心里一直膈應著,但從未出口,也沒在神情舉止中有絲毫的泄『露』。只是她足不出戶的表現已經讓鐘娘察覺到了她的心思,不過當娘的哪能嫌棄自家閨女愛干凈的『毛』病,也只是一笑置之。
讓鐘希望比較在意的是,于光明明那日在聽了她的提議后很向往學武的,雖然沒有明,但那神情意思也是打算過來學的,然而這之后他并沒有過來。鐘希望猜測他是有事被絆住了,不然以他的品『性』不會不來。
大雨過后的氣倒是一直晴空萬里的,正直七八月間,那日頭重新『露』出來后便開始毒辣起來,沒幾日功夫,水位就退了下去,村里人居然在家門口都能撿到魚蝦,更多人都涌去了田地邊和河溝子,那里有更多的魚蝦。
鐘希望也和鐘二丫挎著籃子去撿了,然后她們就碰到了同樣去撿拾魚蝦的劉丹丹和劉招男她們。
鐘希望這段時間鮮少在村上走動,再加之她在空間里讀的書多了,雖然字寫得非常不咋地,但身上已然會有種知『性』的氣息散發出來,再加之她那因一輩子生活經驗的積淀自然而然擁有的沉穩老練的氣度,更是讓她整個人看起來都與同齡的孩子迥然不同,特別是與鐘二丫在一起對比時。
劉丹丹高傲地瞟了鐘希望一眼,瞧著她仍是穿著那身打滿補丁的單衣褂,頭發編成兩個麻花辮垂在背后,皮膚還是沒有她白,也不過如此,可為啥她第一眼看過去就是覺得她很好看,讓她不自覺地就有些不如她的感覺?
劉丹丹又想起她堂哥劉鐵蛋在起鐘希望時,眼睛都是亮亮的,那神情明顯是對鐘希望有好福而且她還聽鐘希望居然在教鐘來春武術,鐘來春學會了又教給劉鐵蛋他們。
真是的,一個姑娘家家的,居然會武術,也不怕被人笑話!除此之外,她還聽鐘來春和于光都給鐘希望家送過龍蝦,一個姑娘家家的居然和男孩子牽扯甚多,也不嫌臊得慌!
和劉丹丹一起的幾個姑娘約『摸』都和她一個心思,被鐘希望的氣質煞到沒來由感到自卑,但同時又非常不甘,于是極力挖掘對方的缺點來平衡自己受挫的心靈。
這其中劉招男是與鐘希望影宿仇”的,直腸子的她不像劉丹丹幾個凡事都憋心里暗戳戳地假想演練一下,她是有話就直的,而且是怎么難聽怎么來。
“喲,這不是鐘希望嗎?嘖嘖,年紀就那么招人,誰教你的?你娘嗎?”劉招男這句話是太損了。
鐘希望眼皮一跳,當即冷聲道:“你什么?”
“切,還裝什么裝啊?誰不知道鐘來春一到晚朝你家跑,也不知你使了什么勾人手段居然將他訓得服服帖帖的?”劉招男大翻白眼,出口的話更難聽了,“聽你是在教他武術,俺呸!就你?還武術呢,俺看你是勾男饒下三濫『迷』魂術吧!”
鐘希望不光是眼皮跳了,額上的青筋都在跳,她上輩子跟男人私奔毫無名聲可言,這輩子雖然名聲依然不大好,但也只是他潑辣厲害,她對自己的人身清白之名還是很愛護的。
“有膽你就再一遍!”鐘希望黑著臉道。
“就!那鐘來春給你送龍蝦了,你別不承認!對了,還有那個叫于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