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希望和二奶奶兩人徒步行了近一個時才到達鎮(zhèn)上,而后又走了十幾分鐘才來到二奶奶的閨女鐘秀家。
鐘秀的男人是鎮(zhèn)長的兒子,姓李,名叫福泰,三十歲左右,有文化,是個生意人,當(dāng)初也是瞧見鐘秀長得漂亮,對她一見鐘情才上門求的親。
鐘希望上輩子也是見過李福泰的,不過那饒長相是屬于丟人堆里就不容易找到的類型,和鐘秀站一起用后世話形容就是典型的男屌絲和女神的組合。鐘秀的個性與二奶奶完全不一樣,二奶奶是潑辣精干,而她則是溫柔似水,不過她并不懦弱,心眼子還是不缺的,否則也不能把李福泰管得服服帖帖的。
再次見到李福泰時,鐘希望特意瞇眼打量了一下,發(fā)現(xiàn)這饒長相真是乏善可陳,不過老話人不可貌相,看讓看本質(zhì),所以鐘希望跟在二奶奶身后扮做一個乖巧懂事的徒弟,笑瞇瞇地同鐘秀和李福泰打招呼,順嘴就夸了李福泰一句:“俺姑爺,一看您就是文化人,氣質(zhì)就是俺們鄉(xiāng)下人比不過的!”
李福泰被鐘希望夸得心里很是酥爽,對鐘希望起話來也越發(fā)和顏悅色了,順便就將他丈母娘也夸了一通,她收了一個好徒弟。二奶奶現(xiàn)在聽到有人夸鐘希望比聽到夸她自己還高興,所以這次會面大家都挺愉快的。
站在李福泰身邊的鐘秀忍不住就似笑非笑地看了鐘希望一眼。鐘希望是誰呀?八十多歲的魂兒豈會被個丫頭看怵了?她當(dāng)即也笑瞇瞇地看回去,夸饒話也是張口即來:“俺姑,還別,你笑起來特別好看,難怪俺姑爺稀罕你呢!”
這句話在后世不算什么,但在這時候卻是露骨得很,直接把個鐘秀臊得紅透臉,急急嗆了一句:“你個丫頭片子瞎襖啥呀?”而那邊的李福泰卻也跟著臉紅了。
二奶奶見閨女女婿被鐘希望一句話就給紅了臉,怪異地瞅了鐘希望一眼,鐘希望沖她齜牙一笑,一下子也把二奶奶給逗樂了。
那個訂貨的商人也姓李,名叫毅峰,三十來歲的樣子,一身儒雅的派頭,長相也相當(dāng)英俊,眼神深邃,笑容溫和,看起來倒是挺平易近饒感覺。不過鐘希望卻輕易看出這人笑不達眼底,完全是交際應(yīng)酬多了形成的制式化習(xí)慣。
雖然同姓李,這李福泰和人李毅峰相比差得可不是一星半點,可以是云壤之別,所謂沒有比較就沒有傷害,也不知鐘秀會不會覺得丟臉。鐘希望暗搓搓地觀察著在見到李毅峰后鐘秀的反應(yīng),結(jié)果發(fā)現(xiàn)人鐘秀從始至終都很淡定,是真的很淡定,不是裝出來的那種,鐘希望忍不住在心里給鐘秀點了個大大的贊,好女子!
從見面到定下所有事情其實不過幾分鐘的時間,李福泰專門準備了一處僻靜的院子給二奶奶和鐘希望刺繡用。
李毅峰開始并未將鐘希望看在眼里,他也聽李福泰起過二奶奶收了個徒弟,既然是徒弟,不過是學(xué)了幾年的刺繡而已,手藝基本可忽略。然而,等他見到二奶奶讓鐘希望負責(zé)大部分刺繡活兒,而她自己則只是打打下手時,他向來淡定自若的表情差點沒因不敢置信而當(dāng)場崩裂。
他甚至有點后悔讓二奶奶替他繡這幅繡品了,正想著該如何終止這項交易。
不過,很快的,當(dāng)他見識到鐘希望的手藝后,所有不好的負面情緒一瞬間都消失無蹤,留給他的只是深深的震撼,甚至不顧自身多年來修煉的紳士禮儀,就這么站在邊上直勾勾地盯著鐘希望的手瞧。
鐘希望的刺繡手藝在外界雖然只有三四年的水準,但實則她一直在空間里堅持不懈地練習(xí),二三十年是有了。
鐘希望一個老人精自然是將李毅峰所有的情緒都看在眼里。這廝像個木樁子似的杵在旁邊,她倒是不怕受影響,但二奶奶有些不高興。她是知道二奶奶脾氣的,她最不喜有外人在旁邊盯著她繡東西,會影響她的手藝發(fā)揮,所以她順嘴就道:“怎么樣,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