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長明知自己不該笑的,畢竟如今場面緊張,一邊是解放軍戰士身受重傷奄奄一息,另一邊是自己兒媳婦腹痛難忍,但聽到那丫頭的那些話,他就是繃不住想要笑,只能拼命忍著。
鐘希望可沒工夫搭理身后的那兩個目光怨念的大兵,她正急著如何把藥丸塞進鄭曙光的嘴里。這子牙齒咬得死結實,掰都掰不開,只能用蠻力“咔嚓”一聲卸了他的下頜骨,迅速把藥丸塞他嘴里。好在那藥丸是入口即化,瞬間消失無影,不然還得灌水沖。
塞完藥丸,鐘希望又“咔嚓”一聲將他下頜骨給接上,從始至終他都沒醒過,可見真的只剩一口氣了。
不過鐘希望的舉動再次驚得張鐵柱和尤烈差點沒把眼珠子飛出去,太可怕了這丫頭,她剛剛那是求福讓鄭曙光吃下去?啊呸,她在卸人下巴骨啊,這什么人啊?真是欺人太甚?。?
“你……”
“嗯?”
鐘希望一轉身就見張鐵柱和尤烈倆人齊齊上前掄起了拳頭,她淡淡一挑眉,眼神朝他們一掃,那倆饒拳頭居然就這么尷尬地僵在了半空鄭
張鐵柱和尤烈再次慫了,但他們給自己找了個絕佳的借口,他們是大男人,是解放軍,怎么能夠欺負一個丫頭片子呢!
張安平此時已經替鐘秀把好脈了,診斷結果并非是鐘希望的啥急性闌尾炎,而是懷孕動了胎氣有流產跡象,不過幸好發現得及時,待他開幾副保胎的藥喝了即可。二奶奶在一旁不時地念著“阿彌陀佛”,李福泰也松下一口氣,同時心口蔓延起巨大的喜悅,他又有孩子了,他又要當爹了!
李福泰和鐘秀結婚快十年了,只有一個七歲的大兒子,如今被他老娘養著。他們一直想要再多生幾個,可自從生完大兒子之后,鐘秀的肚皮一直沒反應,為此他老娘一直有些怨怪鐘秀,而他夾在中間也不好做,如今終于又懷上了,他真是高興壞了。
鐘秀此時也是滿心歡喜,其實她在見到自己男人后,肚子就不太痛了,先前之所以大痛一定跟她焦灼害怕的心情有關。
鐘希望對空間出品的藥丸很有信心,喂鄭曙光吃下后,她的心也放下了,再一聽到大夫張安平的話,她覺得有些尷尬,畢竟先前她還煞有其事地同二奶奶推測鐘秀可能是得了急性闌尾炎的,太丟人了!
經此一事,鐘希望覺得自己還真得學醫,以后身邊親人一旦出了什么事,她也不至于急得焦頭爛額還心里沒著落。
想她之前學的都是些務實的技能,倒真是從沒想過去學醫,因為在她上輩子固有的認知里,她是完全將自己同醫生這類精英職業隔離在兩個世界里的?,F在想想,她如今重生回來,記性這么好,還有空間這么一個可以無限學習的地方,學啥學不成?。?
這幾年家里也都順風順水沒人生什么病,也就是秦老頭生了場病,不過慢慢調理之后也就好了,她當時也沒有太過在意。想她上輩子活到八十多基本一只腳已經踏進棺材里了,她也沒有怕過,可是這次不同,當她見到鄭曙光身上的血時,那一刻,她突然就感覺死亡離自己很近,恐懼在心里蔓延,而她卻完全不知道要怎么去做。那種無助的感覺太討厭了,她不想再次經歷,她寧愿自己拼盡全力卻最終失敗。
命運能改變的她會盡量去改,無能為力的她也會坦然接受。
總而言之,她還是一個相當務實的老太太。
鄭曙光是在幾分鐘之后蘇醒的,不過,還沒來得及辨清面前人誰是誰就又昏睡了過去,張鐵柱和尤烈急忙拽著張安平再次給他把脈。
張安平這一把脈,自己也被驚到了,不可能吧?
這戰士的傷口他看到過,雖然沒有彈片殘留,但挨著心臟,心臟都被擦破了,血都快流干了,還能不死?
可現在是什么情況?脈象雖然仍舊微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