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閨女鐘大丫。據說是收到了趙東紅的來信,說是今年過年會回來探親,所以鐘大丫半個月前就回了周趙村的婆家打掃收拾了。
趙東紅并沒有去朝國打仗,當然,或許是過不多久也會去,鐘希望倒是很想從他那里了解些情況,所以對他的到來還是蠻期待的。
劉招男攥著手里的二十塊錢,一路走回去時整個人都是輕飄飄的。冬日寒冷,平日里她出門都是用頭巾將臉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可是今天她并沒有包裹住臉,任凜冽的寒風迎面吹來,臉皮被刺刮得生疼,但她卻絲毫不覺得難受,整張臉都在笑,眼淚卻不知不覺流下。
從出生到現在,她頭一回體會到什么是幸福的滋味。
年二十六、二十七兩天,鐘希望和鐘娘以及隔壁二奶奶一起蒸饅頭、做包子、炸丸子、殺雞宰鴨鹵肉準備年菜,就等著過年了。
二十八,鐘希望背著一筐年貨送去小王村的秦老頭家,順便再將孫來福娘倆接來過年。
秦老頭笑瞇瞇地看著鐘希望一樣樣將年貨拿出來,順手拿起鐘希望為他做的一件繡著云紋的青色斜襟長襖朝身上比劃,心里非常滿意。
“丫頭啊,鎮上的學校蓋好了,教課的老師也都找好了,鎮長特地邀請我去擔任校長,你和希冀,哦,還有那個小希楠過完年就去上學吧!”秦老頭忍不住就將長襖給穿身上了,“不錯,留著十五開學那日穿正好!”
鐘希望斜眼瞧著秦老頭:“就你這身體能勝任嗎?”
秦老頭原本還一臉喜氣洋洋的,結果被鐘希望煞風景的一句話給澆滅了興頭,忍不住甩了她一袖子:“哼,你這叫啥話?我這身體好著呢,咋就不能勝任了?再說了,我是去當校長,天天坐在書房里喝茶看書,又不用教書,日子別提多清閑了!”
鐘希望嘴角抽了抽:“我頭回聽說校長是個閑職!”
“切,不和你這丫頭說了,掃興!”秦老頭抓著兩瓶藥酒回書房了,邊走邊哼,聲音還特別大。
秦子棟有些無奈地笑了笑:“你說你干嗎每回來都和他抬杠呀?”
“就逗逗他,活絡活絡他的大腦血管,預防一下老年癡呆……”
鐘希望的話還沒說完,秦老頭暴跳如雷的聲音就從書房傳來:“鐘希望!我聽到了,你給我等著,等你上學了,我天天讓你老師罰你到學生面前站著,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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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我等著!”鐘希望不在意地應著,她這敷衍的態度愈發激得秦老頭哇哇發狂。
秦子棟搖搖頭,徑自拿著自己的新衣裳朝身上比劃:“希望,你要去上學嗎?”秦子棟已經完全變為成年男子低沉的嗓音了,極富有磁性,與他清俊的外表還是挺搭的。
“我就不去上了,我還一堆活兒要做呢!希冀和希楠會去上,只是家里離鎮上有點遠,我想著干脆在鎮上買處房子,到時候你、祖父還有那倆小的就在那里吃住,休息日再回家就好!”
秦子棟沉默了一會兒,手無意識地摩挲著衣服面子上的竹葉繡紋:“我也不想去上,但我不放心祖父!”
“你去上吧,不過以你的水準到鎮上的學校里應該能夠當老師了,干脆當老師得了!”
“你們兩個是怎么回事?一個個都不想上學想干嘛?‘學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的道理不懂嗎?”秦老頭從書房走出來,擰著眉頭看著鐘希望和秦子棟,“再說了,我身為校長,鎮長特地為我在學校附近蓋了新房子,哪用得著你再去買?”
秦老頭說著,不經意瞥見了自己的小花圃,雖然現在是冬日,但花圃里還是有幾種常綠植物郁郁蔥蔥的,給小院帶來幾分蓬勃生氣。
“希望不去上也罷,你那字跟狗爬似的,免得出去丟我的老臉。以后我在學校期間,書房和小花圃你要精心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