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希望倒沒有覺得不好意思,在她心里鐘小弟依然是那個跟在她后頭,無比依賴她的小男孩,所以,她很自然地走上前,輕輕擁住他,然后拍了拍他的背,笑著道:“好小子,又長高了!”
鐘小弟受到鐘希望的感染,不由地抬起手臂摟住她:“嗯,我個頭已經快趕上子棟哥了!”說著,突然抱起鐘希望轉起圈來。
鐘娘正巧抱著剛睡醒午覺的小希罕走出來,見這對姐弟雖然長大了,但彼此間親密依舊,心里也是十分欣慰的。小希罕本來還睡眼惺忪的,見院里兩人在轉圈玩,立馬就“呀”一聲笑了,在鐘娘懷里張著小手,一蹲一蹲地跳著。
沒多久鐘小妹也回來了,見到她二哥就想起他被女生送情書的事,就開始神經質地發笑。鐘小弟自然知道她在笑什么,一開始只瞪了她一眼沒理她,后來見她越來越過分了才出聲威脅她:“鐘希楠你別得意啊,你以為你就沒有小辮子被我抓著了?哼!”
鐘小妹并不懼他的威脅,不知從哪里學來的痞子樣兒,抬手抹了一下鼻子,傲氣地挺著小胸脯:“切,你這招‘兵不厭詐’對我不起作用,嘿嘿,我鐘希楠就是堂堂正正,胸懷磊落,才不怕你威脅!”
鐘小弟被氣笑了:“既然你不怕,那我可就說了。”說著便轉臉看向鐘希望,“俺大姐,就在你之前離開家不久后,南湖劇團來五里屯演出了,戲臺子就搭在五里屯小學,鐘希楠就在那天……”
“鐘希冀!”鐘小妹突然大叫一聲,“你這個叛徒,你說過替我保密的,你不守信用!”
“我什么時候說過那話了,再說了,當時要不是我幫你,你肯定得在那些混混手中吃虧,嘖,不感恩,還來嘲笑我,你才是忘恩負義!”
兩人這一吵就收不住了,而鐘希望也從他們彼此的互曝短處中了解了一些情況。
首先是南湖劇團果然下鄉來演出了,還聽說他們走時,附近村里的一個姑娘跟著劇團里的一個小伙私奔了,那小伙名叫傅思明。那姑娘家里的爹娘氣得賭咒發誓不認那個姑娘,但即便如此,他們也因為他們閨女的事兒而在本村甚至是相鄰的幾個村里抬不起頭來。鐘希望聽了之后,嘴角抽了半天,不過也只是當做旁觀者聽八卦新聞,聽聽就算了,心里是一點波瀾也不起了。
其次是南湖劇團演出那天,鎮上的幾個小混混也過去湊熱鬧,試圖占一個四年級的女同學便宜,于是鐘小妹就帶著三四年級的十來個男生將那幾個小混混給打了,結果那幾個混混不服,第二天又找了幾個混混去五里屯小學門口堵人,鐘小妹和那十來個男生這回沒打過那幫混混,要不是鐘小弟恰巧經過那里解了圍,鐘小妹一準會被修理得很慘。
第三就是鐘小弟也想跟著秦子棟一塊兒去參加平京A大的招生考試,考場在本市,考試時間是在六月底,離現在也沒幾天了。
鐘小妹說起這個事兒時,直說鐘小弟是自不量力,連秦子棟都沒日沒夜地復習備考,就他這樣每天輕輕松松,還有空收人女生情書并跟其他男生打架的吊兒郎當樣兒還想去考試,到時候要是考分倒數第一才丟人呢!
鐘小弟被打擊得臉色漲紅,第一次沒有當場反駁她,但身兩側握起的拳頭還是能夠看出他在極力忍耐,或許也是自信心不足,所以才沒開口反駁的。
鐘希望先沒去管鐘小妹跟人打架的事,而是將鐘小弟拉到他住的堂屋西隔間,和他進行了一次親切友好的交談。
其實鐘希望聽到鐘小弟現在就想去考大學還是挺高興的,這說明她二弟有上進心,敢拼搏,肯奮斗啊!不過,有這個心還不行,還得有實力。過去她一直零零散散拉拉雜雜地教了他不少東西,后來他又在學校里系統地學了,他的學習能力還是很優秀的,學過的知識基本都掌握了,而且看起來還很輕松游刃有余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