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隊里唯一上了點年紀的中年軍官言政委已經回家過年去了,剩下的都是年輕的兵,最大不超過三十歲。而且今年似乎沒幾個人回家探親,人湊得特別齊,所以大家伙聚在一起時情緒都特別高昂,盡管小聯歡會的節目質量不咋地,但依然叫好聲一片,整個食堂里的氣氛都很熱鬧。
等到秦桂花唱完歌后,戰士們都抱以熱烈的掌聲,有的還吹口哨讓她再唱一個。
秦桂花一開始唱時還有些小緊張,不過一首唱完后她就完全放開了,笑著和戰士們互動:“既然你們都愛聽,那俺就再唱一個,不過這個唱完就真的沒有了,俺長這么大也就會這么兩首!”
聽她說得坦白真誠,戰士們也都笑了起來,掌聲更熱烈了,有人就開始揶揄張鐵柱了:“張連長,干脆你去和嫂子合唱這一首吧!”
張鐵柱一點也不尷尬,大著嗓門笑道:“你們要是不嫌狼嚎難聽,老子就上去給你們嚎一個!”
“切,你還是留著晚上嚎給嫂子聽吧!”
“就是,我們惜命得很!”
“臥槽!你們這幫臭小子……”
“好了,張鐵柱,你閉嘴,俺要開始唱了!”
秦桂花朝張鐵柱吼了一聲,戰士們立馬爆發出一陣哄笑聲,張鐵柱一點也不惱,沖他媳婦就比了個大拇指。
沒有后世的麥克風音響什么的,就靠嗓子清唱的,整個食堂一下子就安靜下來。
胡蘭花湊在鐘希望耳邊道:“秦桂花真好命,他男人可疼她了!”
鐘希望瞥她一眼:“尤小烈不疼你嗎?”
胡蘭花的臉一下子就紅了,吱吱唔唔地說還可以,見鐘希望一臉的揶揄,她臊得又是捂臉又是跺腳的。
且說,這個小型聯歡會的節目單都是公開的,當然,也有即興表演的,就比如秦桂花本來只報了一首歌,但她自己臨時又加了一首。不過秦桂花唱完后,軍嫂這邊也都表演完了,后頭還有幾個戰士們自編自演的節目以及熊芳蕊最后的壓軸舞蹈。
“嫂子,你說熊軍醫會跳啥舞呢,還挺神秘的!”胡蘭花那一陣害羞勁兒過去后,又湊近鐘希望耳邊說起悄悄話。
“不清楚,應該會很精彩吧!”鐘希望順口道。
胡蘭花忽然一拍腦門:“啊!嫂子俺想到了,你不是說你沒什么是不會的嗎?那你應該也會跳舞吧?”
鐘希望嘴角一抽,她當時不過是開個小玩笑,卻不想胡蘭花還給記著了,于是搖頭道:“沒跳過。”
胡蘭花倒是沒注意鐘希望的措詞,鐘希望說的是沒跳過,而不是說不會跳,所以她就理所當然地認為鐘希望不會跳舞了。
胡蘭花覺得自己這么一問很傷鐘希望的自尊,還有些不好意思,趕緊安慰道:“嫂子,其實不會跳舞也沒啥,你已經很厲害了,在俺眼里你比那個熊軍醫可強多了!”
也是胡蘭花倒霉,她說這句話的時候,熊芳蕊偏偏就湊巧從她身邊走了過去,所以,盡管胡蘭花說話的聲音不太大,但因為熊芳蕊特別注意她,不,應該是她們倆,所以她聽到了。
胡蘭花就感覺有一陣香風從身旁飄過,再回神就看見一身軍裝的窈窕背影朝食堂中間臨時用桌子搭起的小舞臺走去。
胡蘭花突然就感覺心里有點發毛,暗道,自己不會就這么倒霉吧,小聲說個話還能被本人給聽到?
鐘希望沒注意到胡蘭花的異樣,她剛才正被大桃拉著說話,再一回神就聽到熊芳蕊站到小舞臺的中央用比較標準的普通話抑揚頓挫地報幕:
“下面有請尤小烈連長的愛人胡蘭花同志為我們帶來舞蹈,名字暫且保密,絕對精彩,大家熱烈歡迎!”
“哦——”“好——”
四周一片叫好聲,那掌聲熱烈得幾乎要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