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行了三個多小時到達市醫(yī)院。
鐘希望到達重癥監(jiān)護室外時,蕭建軍不在,躲廁所里抽悶煙去了,只有三名軍官坐在靠墻的長椅上。
三人見一個年輕的女子走了過來,身后還跟著司機小陳,便猜到這女子應該就是鄭曙光的媳婦。三人上前一通例行公事地詢問名姓和自我介紹,然后就是沉痛地將鄭曙光所遭受的事故說了一遍。
鐘希望越聽越覺得生氣,她沒想到她離開的這一個月時間里居然發(fā)生了不少事。熊芳蕊對鄭曙光還沒有死心,居然還追到了南方,將原本的女軍醫(yī)給擠走了,然后還害得鄭曙光身受重傷。從三名軍官明顯隱瞞了部分實情的委婉含蓄的述說中,她已大體猜測出事情的前因后果。
應該是鄭曙光在帶領那些接受他特訓的戰(zhàn)士們進行實地演習時,一個戰(zhàn)士不慎誤踩了地雷,鄭曙光眼疾手快地剛把那個戰(zhàn)士推開,而自己卻被一個人撲到了身上,致使他錯過了最佳的躲避時間,根本來不及撲到爆炸的范圍之外,結果兩人都不可避免地被炸成重傷。
鄭曙光的右側后背被炸得血肉模糊,深可見骨,要命的是脊柱也明顯有損傷,右胳膊被炸斷,救起來時就剩一層皮連著了,右臉被彈片劃出一道一指長的深溝,血肉翻飛,異常慘烈。而熊芳蕊因為有鄭曙光擋著,所以沒有傷及性命,但左腿被炸傷了,也是深可見骨,另外左臉也被炸傷了,估計即便傷好后,傷疤也會比鄭興華的還要獰猙嚇人。
“嫂子,節(jié)哀順變……嗷!”
一個軍官才開口說一句就被身旁的另一個軍官給狠搗了一肘子,同時被訓道:“你會不會說話?不會說就閉嘴!”那個軍官一臉無奈地對鐘希望道,“嫂子,你一定要堅強!”
“是啊,嫂子,鄭頭兒一定會挺過來的……”很顯然,他說這句話時底氣非常不足。
鐘希望此時只想快點進重癥監(jiān)護內看看鄭曙光的情況,她很擔心鄭曙光,但自打她在空間里強行進修過精神力后,整個人面對事情時的冷靜和理智超乎她自己的想象,所以在外人看來,她的表現(xiàn)就顯得有點不在意甚至是冷漠了。
三名軍官說了半天也沒見鐘希望有什么反應,他們都不由地有些訕訕,心道,難不成鄭曙光和他媳婦之間有矛盾了?唔,難道是因為熊軍醫(yī)的事?
三名軍官都覺得自己可能真相了。
而就在這時,一隊醫(yī)生和護士推著醫(yī)藥小車過來,準備和里頭的醫(yī)生護士換班。
“醫(yī)生,我是病人家屬,請讓我進去看看我丈夫!”鐘希望直接對領頭的醫(yī)生說道。
醫(yī)生自然不愿意,準備了一大堆道理要和鐘希望說,但還沒等他開口,就聽自己說道:“既然病人家屬想見丈夫,那就進去見吧!小李,你帶這位同志去消毒室換衣服!”
醫(yī)生說完,自己都覺得驚訝,但他想改口卻改不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李姓護士將鐘希望帶走,然后換上白大褂和鞋套,戴上口罩帽子手套又走回來,直接進了重癥監(jiān)護室。
鄭曙光單獨在一間病房內,他的傷已經被醫(yī)生動過手術了,斷掉的右胳膊也用夾板固定了,但主治醫(yī)生覺得這條胳膊保住的幾率不大,只能聽天由命,到時候不行還是得截肢。
鐘希望進去后,不一會兒,里面的醫(yī)生和護士都出去了,順便還將門給關上了,鐘希望就從里面把門反鎖。其實剛才出去的醫(yī)生和護士都被她的精神力引導了,他們會替她守著房門不讓任何人進來,盡管他們自己也想不通為何會這么做,而等到鐘希望對他們的引導作用消失后,他們會直接忽略自己此刻的語言行動和意識的異常之處。
鄭曙光還在昏迷中,這次倒是比上回被打成篩子的情況好一些,當然,這個好一些也就是指他不會有生命危險,但是右胳膊有可能就要被截肢成為終身殘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