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是她給她爹娘小弟一家做的鞋子,大大小小足有十多雙,另外還有兩個信封,一封是劉大海給的,里頭是錢和票,另一封則裝著劉金鳳自己這幾年攢的錢。
“希望,這里邊的鞋,有兩雙是給俺大伯和俺大娘的,做得不好,湊合著穿吧!”
“做得挺好,模樣很俊,我都做不到這樣細致!”鐘希望卻摸著鞋真心夸道。
劉金鳳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那兩雙鞋她確實是用心去做的,做那兩雙鞋花的時間夠做其它好幾雙了,不過,縱然這樣,她也知道她的針線活兒是比不過鐘希望的,鐘希望夸她,是因為她心誠,別人對她一分好,她都記著。
“還有這個,希望,攢了這么多年,我終于湊齊了你當初借我的錢,你一定要收下!”劉金鳳又從褲兜里摸出一個手帕卷,一層層解開,露出里頭一卷錢來,一塊兩塊五塊十塊的都有。
鐘希望看著那卷錢,又抬眼看向劉金鳳,眼前的女人比她大兩歲,四十五了,這些年過得還行,臉上的笑容很舒展,但已經有很深的魚尾紋和法令紋,齊脖的短發用廉價的黑色塑料發箍箍著,兩鬢已經有了灰白之色夾雜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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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我就不客氣地收下了!”鐘希望笑著說道,隨即又掃了一眼院子,菜地里的蔬菜長勢很好,南墻角的雞圈里,十來只雞正在里頭嘰嘰咕咕地來回走著找食吃,“我走后,這里就拜托你多照顧了!”
“哎,你放心吧,我會多看著點兒的!”劉金鳳很高興能替鐘希望多做點事情。
鐘希望開著車離開軍屬大院,車后帶起一路煙塵滾滾,由濃漸淡,最后完全消散于無形。
十月初,鐘劉村,鐘寶福家。
鐘娘和二奶奶正坐在院子里的太陽底下一邊剝玉米,一邊聊天。
“……希罕這一走,真怪冷清的,唉,咱們都老嘍!”二奶奶拿著一個玉米瓤子搓另一棒玉米,蒼老干枯的手上已經滿布了老年斑和凸起的青筋。
鐘希罕在去年國家剛恢復高考時就去參加了,結果很喜人,他也成功考上了他二哥和三姐曾經就讀的平京A大。當時全鎮有三十多個人去參加高考,其中就包括下鄉插隊過來的二十多個知青,結果考上的有十人,三個鎮上的,七個知青,鐘希罕考得分數最高。
“是啊,都老嘍!對了,二大娘,聽說秀家的小閨女又快生了?”鐘娘笑著問。
“可不是嘛,她頭個生的是個小子,這胎想要個丫頭,不過俺前些天見到她,看她那個肚子尖尖的,應該還是個小子!”二奶奶也笑著說道。
“丫頭小子都一樣,都好!”
“是呀,都好,你們家四個娃就是個頂個的好!希望丫頭說回來,也不知道啥時能回來,怪想她的!”二奶奶說著就嘆了一口氣,剝玉米的動作也停下了。
“就這幾天吧,回來應該能多住段時間!”鐘娘說到這個倒是高興起來。
這時,外頭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很快,便見一名男青年背著鐘爹走過來,身后還跟著一名女青年。
鐘娘一見立馬放下手里的玉米快步走出來。
“這是咋了?咋還讓人背回來了?”
男青年背著鐘爹走進院子,累得滿頭滿臉的汗,身旁的那個女青年也跑得一頭的汗。
“大娘,大伯在地里不小心摔了,可能閃到腰了,我就和孫曉峰把大伯送回來了!”說話的女青年是下鄉的一名知青,名叫聞雯,而男青年也是知青,名叫孫曉峰。
“唉喲,真是的,咋就摔了?”鐘娘隨口抱怨了一句,接著就對孫曉峰和聞雯說道,“多謝你們把老頭子送回來啊!孩砸,還得請你多走兩步路,幫忙把老頭子背回堂屋東隔間的床上躺著!”
“哎,好!”孫曉峰二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