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有溫熱的液體順著我的臉頰流到了我的頸窩,我感受不到任何一絲疼痛。
那顆藥丸,祈驚闕給我吃的那顆藥丸,不但讓我全身無力,還讓我感覺不到疼痛。
可我能清楚的感受到他手中的匕首,在我臉上游走,劃破我臉上的疤痕。
此時的我,成了他刀下的魚肉,不知疼痛,任他宰割。
失血太多,我陷入昏迷之時,他還沒有停下手,待我醒來之時,一切都變了。
張開眼睛,就看見滿目軀體以及入鼻的燒焦味,手撐在臺上剛一翻身而起,入眼就是玄鴆凹凸不平滿是傷疤的臉。
緊接著他滿是傷痕交錯的手,撫摸在我的臉上,他的手很粗糙,很陰涼,嗓音依舊嘶啞蒼老“你的臉好了,沒有任何一絲疤痕。”
我倒抽一口涼氣,看著他漂亮褐色的眼睛,倒映著我震驚慌亂的樣子以及艷麗無雙的臉上。
祈驚闕覺得我的障眼法,遲早會露餡,就把我的臉醫好了。
“現在是什么時候?距離我來過去了多久?”我問道。
“從早到晚的時辰。”玄鴆松開了手,不過他的目光還停留在我的臉上,有一種想把我的臉扒開,看我的臉到底是怎么好的意味。
我聽到他的話心中大驚,一天一夜才十二個時辰,祈驚闕卻用了從早到晚的時辰,把我的臉弄好。
神仙的醫術沒有這么靈,他到底是怎么弄的?
“九千歲會醫術?”我竭力的壓著自己的驚,問著玄鴆。
玄鴆盯著我,眼底顏色翻涌“我不知道,我以為南疆的蠱蟲用的得當,什么樣的病癥都可以醫。”
“現在看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至少我,從早到晚的時辰,不會讓一個人的臉,恢復如常。”
我咬了一口舌尖,尖銳的疼痛,總是會讓我平靜,讓我的理智更加清楚“是的,九千歲很厲害,你出現在這里,是九千歲讓你來照顧我的?”
我現在所處的房間,是前些日子,玄鴆帶我進來,藏著我曾經軀體和掛滿燒焦殘肢的地方。
玄鴆深看了我一眼,把頭一扭,看向不遠處的臺子上。
我隨著他的視線望去,只見臺子上一個擁有了四肢穿上漂亮的棉麻衣裙的燒焦軀體。
那是我,還沒有被埋葬的軀體。
我舔了一下干澀的嘴唇,對玄鴆道“麻煩你先出去,我跟我的恩人說兩句話。”
玄鴆沒有離開,而是踱步走到臺子前,停了下來,凝望著我的尸體。
他若不走,我無法從我的軀體里拿出軍號令,我腳步放輕也跟了過去。
近距離看著我的軀體,被找回來的四肢經過特殊處理,哪怕在井里泡了很久,現在的顏色也如同軀干一樣變成燒焦的顏色。
“給你。”玄鴆伸出手,手心朝上攤開,手心里躺著一根帶著線的針。
我不明所以,望著他。
玄鴆把針線留下,丟下話語“縫合。”轉身就離開這滿是燒焦氣息的房間。
縫合?
我在玄鴆離開房間之后,伸手一掀衣裙,看見了四肢只是擺在軀干處,并沒有縫合。
玄鴆丟下針線,是讓我給自己的軀體縫合四肢。
我拿起針線,腦子卻想著,祈驚闕那么小心翼翼的要得到我的軀體,又去找我的四肢,得到的第一時間,沒有縫合是存在著什么深意,還是他如同赫連決一樣也想驗證什么?
想到此,我甩了一下腦袋,現在得盡快地拿走軍號令,其他的都是次要。
一應俱全的東西全部擺在一側的籃子里,我看到剪刀立馬撈在手上,做賊一樣掃視著四周,手停留在軀干的肚子上,摸索著。摸索到小小硬塊兒,費了好大的勁才挖出來口子。
我的手伸進去,把我臨死之前吞下肚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