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青黛對著我從來不會變臉的蒼老帶褶皺的臉,在這一瞬間,染上了慌張,張開著手臂,把祈驚闕緊緊的護在身后“你只不過是恨我,我把命給你,與其他人無關。”
太后用手沾了一下劍身的血“哀家是北凌最有權勢的女人,擁有著禁衛軍,護城軍,禹州淮海江南三省將軍都要給哀家幾分薄面。”
“你的命值多少錢?哀家不稀罕你的命,哀家只要他的命。”
“不可以……”
“可以!”祈驚闕聲音蓋過了司青黛,彎下的脊梁,慢慢的站起來,側目居高臨下的看著司青黛“我最信任的人就是罪魁禍首,青黛姑姑,您可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司青黛艱難的趴在地上伸手去拉他的衣擺,想要竭力的辯解“主子,你永遠是主子,我……”
“我殺了你的主子。”太后雙手握緊劍柄,揮舞著劍直接劈下,祈驚闕沒有躲閃,肩頭直接被劈中,鮮血一下子暈開了。
趴在地上一時半會起不來的司青黛,屏住了最后一口氣,猛然竄起,撲向太后。
太后被撲倒在地,長劍留在了祈驚闕肩頭。
就在此時,赫連璽猶如兇猛的豹子,舍棄手中的簪劍,猛然,壓著劍柄,眼中的恨意,恨不得把祈驚闕給劈成兩半。
祈驚闕渾身被血霧沾滿,痛得直悶哼了一聲,看著趁火打劫討到便宜的赫連璽,嘴角露出一抹諷刺“手下敗將,無論你再怎么有作為,你也永遠得不到她。”
赫連璽露出一抹猙獰的笑“我看你有多少血可以流,我看你能撐到什么時候?”
祈驚闕眼中破碎的光就如黑夜中,一道流星劃過,乍然點起,瞬間隱滅,歸于黑暗,再也不見光明“我能讓你敗了一次,又能讓你永遠敗下去。”
我從來不知道一個重傷的人, 爆發力和意志力會這么強,可以把一個健康成年的男人,直接掀翻在地。
祈驚闕把赫連璽掀翻在地之后,如同王者一般反手把披在自己肩頭上的劍拔了下來。
劍尖往下面滴血,血落在地上,變成花朵,在這充斥著血腥味和火炭燒焦的味道的屋子里,奇異的好看。
“為什么?”祈驚闕漆黑的眼眸猶如萬年不化的雪山,蓋著凍人心魄的寒冷,問著司青黛,“為什么,我把你當成親人,有人殺了你,我可以為你報仇,你若需要我,我亦可以替你擋刀,為什么要騙我?”
太后用力一掀把司青黛推離自己的身上,司青黛狼狽地眼淚在眼眶里打轉,轉頭看向祈驚闕“驚闕,我帶你遠離京城,把你帶大,送回京城,只是想……”
“想報復她?”祈驚闕反轉著手中的劍,劍抵在了地上,另外一只手,指向太后,“讓她生不如死?”
司青黛雙手死死地抓住祈驚闕衣擺,“不是的,我真的把你當成我自己的孩子,我什么都沒有了,我只有你了。”
“驚闕,姑姑沒有對不起你,就連你心愛的人,姑姑也替你找回來了,姑姑只希望你幸福快樂……”
“他的幸福快樂,是建立在哀家的痛苦之上的嗎?”太后狠狠的截斷她的話,瘋癲的質問,手中沒了劍,摸起了頭上的簪子,再一次刺向祈驚闕。
祈驚闕睫毛微顫,眼簾垂下,看著扎進自己身體的簪子,緩緩地勾起了嘴角,望著太后“您的恨消了嗎?”
太后的身體猛然一僵,出現了一絲疑惑,找回了一絲理智,怔怔地望著他。
“倪朝陽。”司青黛咬牙切齒地叫著她的名字,就要脫口而出事情的真相,就在此時,一道白光閃過,司青黛被人捅在了胸口。
鮮血像泉涌,一下子噴灑在眾人身上。
司玄鴆拿著折扇的手一下子扣在了我的肩頭,“來接我們的人到了。”
我的目光一下子粘在了,站在屋中間,劍已入鞘的男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