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二本想斬草除根殺掉彭脫,奈何老廖死活抓住軍用刀不放。
鮮血從他的指尖流淌,順著刀尖滴到地下,猶如珍貴的血珍珠,顆顆分明。
這把軍用刀何二用的還算順手,實在舍不得放下。
遲疑間,彭脫已向后疾馳兩步,跳進林里逃走了。但這時,一道金光劃向何二,彭脫的將領令牌已落入他手中。
何二又想起那日薛仁貴擊敗張超之事。
原來,只要已經足以擊敗或擊殺歷史將領,就算其被他人所救,還是可以獲得將領令牌的。
既然令牌已得,那么殺不殺彭脫就沒有那么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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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過神的何二看向老廖。
只見老廖嘴角一邊留著鮮血,一邊聲嘶力竭地質問著何二。
“你,為什么要背叛?”
他的聲音起初洪亮駭人,而后漸漸低沉,開始講起波才的故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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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波才原本也是勤勞肯干的老百姓,家里有賢妻、有良田。
奈何豪強看上了他家的土地,就設計陷害波才。
波才被關進了大牢,這一關就是半年,等到他出來的時候,家中良田已失,老母也被逼死。
波才氣的七竅生煙,偷偷藏匿在豪強回家的路上,拼命殺死了那個地主,然后帶著妻子、兒子逃亡起來。
誰知道那地主家族勢力龐大,懸賞重金捉拿波才。
波才逃至一位知交好友家中暫時躲避。誰知,好友貪圖富貴,背叛了波才,將官軍引來。
波才死戰之下,才僥幸逃脫。
可他逃出后來便聽說,妻子被奸自盡,幼子也被殺害了。
當時,到處都是追兵,波才身負重傷,本是必死之局。
還好蒼天有眼,波才命不該絕遇到了大賢良師張角,被其所救。
張角見波才凄苦,又與官兵有大仇,便傾囊相授,委以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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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廖的鮮血淌了一地。要是常人,這時怕早已死了,可他還是艱難的想把話說完,把他內心深處的話都說給何二聽。
何二有些痛苦的聽著老廖的訴說,他不明白為啥這游戲里面要設計的和電視劇、電影一樣的。人物要死之前就非要把話說完,尤其還說著這么讓自己難受的話。
他收回拿刀的雙手,努力的別過腦袋,用手捂住耳朵不聽老廖的話。
老廖卻掙著大聲說道“所以,并不是渠帥疑心太重,而是實在是被騙怕了。你要因此而憤恨報仇,對渠帥而言實在有些不公呀!其實黃巾軍中這樣的人比比皆是,大家不都是活不下去了,才入了太平教么?倘使有一口飯吃,誰又會做這掉腦袋的事呢?可飯都吃不飽,又何談忠君?”
雙手捂不住老廖的肺腑之言,那聲音穿透進何二的耳膜里,在他耳腔來回游蕩著。
說至此,老廖又吐了口血,眼看是活不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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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二突然默然了起來,他整個人蹲在地上,雙手從耳朵上拿了下來,死死的抓了一把泥土,好像要把無盡的壓抑,發泄一空。
這時,一陣春風拂面而來,猶如女子的纖纖玉手,觸摸著何二的每一個毛孔。
都說春風溫暖,春雨潤澤。可這和煦溫柔的春風,也暖不了何二心頭的冰冷,吹不散他心頭飄搖的陰霾。
何二抓土的手太過用力,鮮血從指尖都溢了出來,手上的青筋突兀暴起,像無數只蠕動的蚯蚓。他承認自己確實沒想到波才還有這么多的故事。
本來在何二的眼里,波才只是游戲中一個造反的農民,縱使殺了就殺了,一組數據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