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二轉(zhuǎn)身欲走,忽然他似是想到了什么,回頭對張老三道“為了防止山越夜襲,你我兩人輪番值夜,但有敵情,相互通報、合力御敵,你看如何?”
張老三拱手再道“諾!”
何二笑道“今晚就我來值夜吧?!?
說完,他便回身往雩都城門跑去。
當(dāng)晚,何二也確實衣不解甲的住在了雩都城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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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廬陵郡的土地上出現(xiàn)了一支浩浩大軍,他們自廬陵的東邊而來,領(lǐng)隊的是一位三十多歲的將軍,胯下白馬,腰掛寶劍,徐徐行來。
仔細(xì)向來人看去,只見那人雙目窄束,眉毛上挑,一臉的傲氣逼人的樣子,讓人沒有頭的生出厭惡來。
這時,他身邊的副將開口道“朱將軍,不知為何主公讓我們來廬陵討賊?黃蓋將軍不是在陽都么?跨郡出兵有些不合常理呀。”
原來這人便是臨川太守朱桓,他們的大軍如今已兵至揭陽縣,一行約有萬余人,皆是能征善戰(zhàn)之輩。
朱桓聽了副將的話,拉馬韁繩的手明顯一僵,他轉(zhuǎn)頭看了眼副將,一臉冷峻的說道“可能是因為陽都太靠北了,我們從臨川出軍實際距離比他們陽都還要近上不少?!?
“可是這是他們廬陵郡的事呀······”
副將話說了一半,見朱桓臉色不佳,便吞了口唾沫咽了下去,可因為趕路的一臉不情愿,還是不曾消散。
朱桓眉頭微皺,道“這是主公的命令,你執(zhí)行就好了,哪來那么多廢話?!?
副將連連點頭“諾!”
朱桓仰頭望了望前路,又道“那雩都現(xiàn)在情況如何,山越是不是還龜縮在贛縣?”
副將回道“剛剛得到的情報,六萬山越大軍已經(jīng)兵出贛縣,將雩都團團圍住?!?
朱桓奇怪的搖了搖頭,側(cè)著眼睛看向副將,道“不對呀,這到和歷年的情況不符了,哪個給他們的膽子敢如此?”
副將忙恭維道“他們肯定不知道是將軍您來討伐,不然恐怕早就嚇得縮入山中了。”
朱桓聽了副將的話,卻是一怔,隨后他大手一揮,道“全軍停止前進,我們揭陽駐軍修整?!?
副將聽了朱桓的話,一臉驚奇的看著他。如今雩都只有四千守軍,已經(jīng)是危機關(guān)頭,將軍這樣做是何意?
朱桓滿不在意副將的目光,擺著頗有些紈绔子弟的模樣,朗聲道“都說揭陽有九曲十八灣,好不容易過來怎么能不看看?”其實以朱家在江東的地位來看,他朱桓還真的當(dāng)?shù)闷疬@紈绔子弟的稱號。
主將都發(fā)話了,他一個小小副將還有什么說的?
于是,朱桓的大軍便在揭陽縣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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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日初晨,是個大霧彌漫的早晨,白皚皚的霧氣極大影響著人們的視線。
身處在雩都的城樓上的士兵連外面二十米的范圍都難以看清。
可這時,山越大軍的進攻也隨著這遮云蔽日的大霧而來,他們通過大霧躲開了雩都探子的查探。
何二還在城樓上美滋滋的做的春秋大夢時,就被身邊值守的士兵的喊聲驚醒了。
原來有一個守城的士兵十分警覺,聽到遠(yuǎn)處有聲音傳來,便凝神細(xì)看,這才勉強在山越大軍還未到城下時,發(fā)現(xiàn)了他們。
發(fā)現(xiàn)了敵人進攻,守城的士兵們紛紛高喊道“敵軍來啦,敵軍來啦!”
城頭的士兵趕忙打起精神,整頓好兵器后,將滾木、礌石搬到城墻最外頭。
所幸敵人還未開始攀爬城墻,一切都還來的及。
何二站起身來,看著城外的騰騰的霧氣后怕不已。
他終于理解了作為領(lǐng)導(dǎo)者的責(zé)任,那種“一個覺睡過去,城就丟了”的害怕和難眠席卷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