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公司今天所有電話的撥出記錄,我要確定每一個電話的對方是誰,說了什么話。
最后,按照警方的現(xiàn)場查勘和問詢記錄,找到今天在場的每一個人,我需要他們完整地描繪出今天車禍現(xiàn)場的始末。”
伊萬點了點頭問道:“那個貨車司機,需要調(diào)查一番嗎?”
“他現(xiàn)在還在警局,先把他和他家人監(jiān)控起來,防止他潛逃。”
平日里像個鄰家大爺,總是笑呵呵的格林這個時候看起來就是一個運籌帷幄的老大。
他雖然沒有里奇的霸氣與頭腦,但是經(jīng)歷了半生大風大浪的他,久居高位,也有一股懾人的氣質(zhì)。
當他們身邊的人散開,各行其事忙碌起來,小羅伯特走上前來誠懇說道:“格林先生,今天發(fā)生這樣的事情,絕對不是我們愿意看到的。
達孚雖然與貴方有一些生意上的矛盾,但是僅限于生意,我們也是帶著極大的誠意等候霍夫曼先生的到來,祈望解決爭端。
對霍夫曼先生的遭遇,我們深表同情,為了表示我們的誠意,今天下午,我父親已經(jīng)召回了英國主管,并將他解職。”
格林盯著他看了半晌,才開口問道:“你父親人呢?”
“他已經(jīng)取消了今天前往阿根廷的行程,現(xiàn)在在與下屬開會,商討霍夫曼投資銀行申請成為LME圈內(nèi)成員的可行性方案。”
格林的臉色這才好看了一點,說道:“我知道,你們達孚在這場事故中并沒有責任,但是,雅尼克之所以來巴黎,就是為了你們。
對我們而言,他的作用是別人無法取代的,他的離去,是我們不能承受的損失。馬克非常生氣和傷心,誰也不知道他會做出什么樣的報復性行為來。
如果想要化解這段恩怨,我認為還需要你父親親自去見馬克。”
已經(jīng)三十七歲的小羅伯特迄今為止還沒有結(jié)婚,他曾經(jīng)浪蕩了多年,也就近幾年才進入了家族公司做事,還有著藝術(shù)家的不羈。
雖然他知道對方的勢力很大,但是面對如此明顯的威脅,他的臉色很難看。“我會轉(zhuǎn)告我的父親……”
“那就好。今天實在沒心情談生意上的事情,你請回吧,一切等到雅尼克的葬禮之后再談。”
看到小羅伯特憂心忡忡地離開,約納斯的心里也有一絲好奇,一直到現(xiàn)在,他才知道雅尼克今天來巴黎,竟然是為了跟路易達孚談判。
路易達孚是四大糧商之一,可是從沒有聽說過他們涉及石油行業(yè)或者是金屬行業(yè),雙方怎么會有瓜葛?
“嗨,約納斯。”
約納斯回過身來,喊他的是現(xiàn)場除了他之外最年輕的本尼特。他留著藝術(shù)家的長發(fā),臉型消瘦,與那些西裝革履的操盤手們沒有一點相同的地方。
因為不熟,約納斯并沒有說話,只是以略帶疑惑的眼神盯著他。
“來一根?”他掏出香煙遞到約納斯的面前。
約納斯搖了搖頭,仍然盯著他。
他聳了聳肩,抽出一根香煙點著后深吸了一口才說:“昨天我還跟你爸爸談起了你,他說我們兩個都是天才,還說要介紹我們認識,但是沒有想到,今天竟然發(fā)生了這么可怕的事情。”
“可怕嗎?”約納斯搖了搖頭說:“我不認為這很可怕,都是命運的安排。除非……這后面另有隱情。”
“我不知道。但是以我個人感覺來說,今天僅僅只是一場意外。”
“你的感覺?”約納斯不想在事情沒有查清楚之前多說這件事,問道:“天才?我爸爸真的這么說過?”
“是的,他為你感到自豪。昨天布里諾回來找你,你爸爸還特意讓他問你的意見。”
本尼特顯然很讓約納斯相信自己,將他昨天跟雅尼克的對話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