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離二十年,這日帝都好不熱鬧,設(shè)十里紅妝,流水三千,普天同慶。喜慶的八抬大轎,從城南抬到城北,侍女侍衛(wèi)站了幾條街,陪嫁品也擺了好幾條街。
花轎中的新娘,正滿懷期待的雙手絞著裙衫,不知道,新郎是否也是如此呢?
今日是丞相府千金,嫁給大名鼎鼎的三王爺大喜日子,帝都誰人不知,誰人不曉。何等的風光,據(jù)說,這云傾城二十歲未嫁,就等著三王爺呢!
要知道,二十歲都未嫁出去的閨閣之女,那便真的是老姑娘了,只是新娘云傾城仿佛不這么想,她想,此生非他不嫁,她相信,這是緣分,是她與三王爺?shù)木壏帧?
可是大婚當日,三王爺東離沐隱并沒有出現(xiàn),而是讓自己的侍衛(wèi)穿上了喜服代替他前來迎親,稱自己病重,行動不便。
她理解,她心疼,她知曉,她都懂,所以她原諒。
在眾人的嬉笑打鬧聲中,云傾城嫁進了夢寐以求的三王府。正巧,夜卿一襲紅衣站在十里長街的橋頭,與一身紫色衣衫的虞鳳蕭并立而看。
“你說,這傾城,為何這般傻?”夜卿不禁在一旁唏噓。
虞鳳蕭認真的點了點頭,笑著看著夜卿道“你不也這么傻嗎?身在其中,不知身在何處,你呀!”
無奈的用食指指腹戳了一下她的額頭,很是寵溺,羨煞旁人。
從這日開始,帝都城中便出現(xiàn)了一個傳說,說有一對俊男美女,出自上遙居,可謂貌若天仙,不理世俗之仙人,又是神醫(yī)在世,專治疑難雜癥云云。
這日,夜卿正坐在城郊上遙居中乘涼,虞鳳蕭也正在打坐,沈瑜便來報,說是東離國的國師來了!
呵,這國師,來的這般快?
虞鳳蕭氣定神閑的坐在一旁,看著夜卿一臉驚訝的樣子,笑了笑,命沈瑜將國師請進來。
國師頭戴官帽,身著官服,一雙丹鳳眼,從樣貌來看,面相不善。且身負妖氣,都說相由心生,可能,心中也未必有什么好的盤算吧!
夜卿盤腿坐在桌案旁,眉眼帶笑的看著被沈瑜請進來的國師,做了個請的姿勢。
“想必這位便是上遙居的閣主吧?”國師拱手相問。
夜卿并不否認,笑意輕松道“國師如此著急尋我等,可是有何疑難雜癥?”
“只因城南三王爺,自弱冠之禮以來,便怪病纏身,無緣無故吐血,半夜醒來六親不認,四處行兇,也不知是何病癥,皇上特命臣下暗自前來尋得神醫(yī)!望神醫(yī)與臣下走一趟!”
虞鳳蕭斜眼看著這國師,不屑的笑了笑,這東離國如此烏煙瘴氣,就三爺府上那烏云密布的樣子,一看便是有東西在作怪。
堂堂一屆國師,怎會連這點兒眼力見兒都沒有?自己身上都妖氣沖天。
“原來,是替三王爺求醫(yī),須知,我上遙居,從來只收親自來請之病人,可不喜歡那種差遣別人來請之人!”虞鳳蕭笑著說道。
國師這才注意到虞鳳蕭,倒也吃了一驚,竟有如此好看之人,讓人挑不出任何瑕疵,隨后拱了拱手稟明原因。
說是三爺行動不便,如今已是臥病在床了!
虞鳳蕭微微一笑,半夜都有力氣四處行兇,怎么就行動不便了?
夜卿給了國師一味丸藥,讓他帶回去喂三王服下,明日便可下床行走。
國師復請再三,無果,揣著丸藥失落的離開了。
如今落了凡塵的上遙居,如人間草廬,是看不出來這里是仙境,也看不出夜卿與虞鳳蕭是何方神圣,所以,很是逍遙自在。
且等著真正的病人前來相見吧,圓了夜卿一個十萬年不曾圓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