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十九日上午十點四十分,飛往拉薩市的飛機在逍遙市的上空起飛。
飛機離地的那一刻,董凱靠在座椅上,微閉了雙眼,腦子里如一團亂麻一般。
原本,他想在去西藏之前,結束自己這段倉促又荒唐的婚姻,然而幾次和張天驕商談未果。
帶著別人的“種”(雖然有點難聽,但確實如此。)和自己結婚,他董凱能忍氣不挑破,保一個女孩子的顏面,已經是最大的容忍了。
之所以這樣,一來是那時那刻,他確實對張天驕動了心也動了情的,二來是他認為這些就當這是對自己“那一夜沖動”的懲罰,三來,他對張天驕現在雖沒了當初的那份怦然心動,卻還是有些憐憫的。
其實還有一點,多多少少也讓董凱覺得對張天驕心存歉意。就是他的那份對邵大玲的那份放不下割不舍的情誼。
只是,他的這點心思,除了他自己和逝去的王剛,大約不會再有人知道了。
在后來的談話中,張天驕雖沒說“肇事者”是誰,但她和“肇事者”之間發生的一些情感糾葛她還是袒露了。
而且,張天驕也說,和他在一起,雖有賭氣的成分,但也并不是!而且,知道自己懷孕,也是在“那一夜”之后!
一個女孩子,經歷了這些,也背負了這么多,確實也很不容易。
然而,如果還繼續和她保持婚姻關系,他覺得是萬萬不可的了!
“先生,請問你要喝點什么?”空中乘務員的一句話,打斷了董凱的思緒。
他睜開眼睛微微坐直了一些身體“給我一杯可樂,謝謝!”
董凱端可樂需要越過坐在他旁邊的乘客,他看了那乘客一眼,微點了頭。
“昨晚沒睡好覺?”那乘客笑了笑“難舍難分?”
董凱有些疑惑的看了看他。
“我們這次一去就是兩年,想你們這些結了婚的,自然和老婆難舍難分了。”那乘客又說道。
說道難舍他確實有難舍的人,董凱想著,腦子里浮現出邵大玲的身影。
昨晚送了江彥后,兩人又一起乘坐公交車去醫院宿舍,那是這么久以來,這是唯一一次和邵大玲在一起單獨相處的時光。
而且,想到自己昨晚借著酒意的大膽“言辭”,頗有些造次了。
“你……也是援藏的?”董凱喝完了杯子里的可樂,笑著問道。
“嗯嗯”只見那乘客邊喝著果汁邊點了點頭,待他喝完了杯子里的果汁又接著說道“剛才看到你放包(印有援藏醫療隊字樣)了。
“馬力,江南縣人民醫院普外科醫生,認識一下。”那乘客放下手里的空杯子,將手伸到董凱跟前朗朗說道。
董凱也伸出手去“仁濟醫院骨科醫生,董凱。”
握了手之后的倆個人開始攀談起來。
飛機在云層上方平穩飛行,從飛機窗外可見那云,一層一層,一朵一朵的連綿成海!
三萬英尺的高空,足以讓人拋下一切的愁緒煩悶,董凱的心情跟著爽朗了起來。
只是心里對小護士邵大玲的那絲絲的思念,卻像這云海一樣,纏纏綿綿,無際無邊。
想到昨晚,送了江彥到家后,董凱和小護士二人走在出小區的路上。
小護士在前,董凱在后。
為了拖延一些時間,為了不想和小護士那么早的分開,董凱跟了兩步上去“剛十點,公交車還有,我們就不打車了。”
“沒關系的,我來付錢,你明天就要去西藏,還是早點回去,我怕嫂子在家等急了。”小護士邊快步走著邊說道。
“哎呀,我說坐公交就坐公交。”董凱不知怎么,有些怒意,竟然站在那兒不走了。
小護士看了看他,反而笑了笑“好吧,聽你的,真是拿你沒辦法。”
董凱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