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真的像一條長長的河流。
有時,他像發怒一樣奔騰咆哮,席卷著、裹挾著帶走一切;有時,它像遇到開心的事情一樣,跳躍著、歌唱著,把歡樂一路灑下;有時,它又平靜的不起任何波瀾,像鏡子一樣。
江彥一人坐在公園旁的茶舍里,一邊在心里想著,一邊一頁一頁的翻看著從茶舍里的書架上取下的雜志。
從側面看,她清瘦了許多,柔和的目光透著一種堅定。
她是在等人,但她似乎對等的人并不在意,不管對方遲來或是早來甚至不來,都無可不可。
大約是脖子有些酸了,她抬頭看了看窗外,包河公園里的景色盡入眼簾。
初夏傍晚的包河公園里,落日的余暉照著大地,給萬物都上了一層昏黃的顏色,使得這個世界變得柔和起來。
她一手拖了腮,一手端起咖啡杯,眼睛依舊看著窗外。
“江彥。”
有人輕輕的喊了她一聲。
她扭頭,只見一個戴著黑邊眼睛,穿著白色立領襯衫的男子,站在桌邊。
“你來啦?坐下吧。”江彥說完,喝了一口咖啡,放下了杯子。
男子微微一愣,繼而在江彥對面的沙發椅上坐下“我是韓曉鵬,你早來了?”
“嗯?!苯瓘c了點頭。
韓曉鵬不禁又看了看她,不知道她的這個“嗯”是指——我知道你是誰,還是指——對,我早來了。
服務員見有新的客人來,已經拿著點餐單走了過來“請問喝點什么?”
“一杯白開水?!表n曉鵬沒有接服務員遞過來的菜單,直接說道。
“好的,您請稍等!”服務員為了顯示對顧客只點了一杯白水并不介意,更加客氣禮貌的說道。
韓曉鵬沒有多加理會,只一擺手,一點頭,算是回應了服務員的禮貌周到。
江彥收起了雜志,一小口一小口的喝著咖啡,對眼前多出的這個人似乎也不以為意。
反正也就是應付一下,給爸媽一個心理安慰罷了。
“他走了多久了?”韓曉鵬問道。
此言一出,江彥呆住了,錯愕的看著眼前這個第一次見面的陌生人。
王剛走了四個月了,江彥的爸爸媽媽想法設法的想要讓江彥從對王剛的思念中走出來。
倒不是想讓她完走出來,只是女兒陷得太深了!
從王剛走后,江彥覺得自己一下子就長大了,不再任性,也能理解別人,當然更能理解這可憐天下父母心!
所以,她想也不想的就同意了爸爸媽媽讓她去相親的提議。
從上周開始,這大約是第三個(或者是第四個?)相親對象了吧,江彥記不太清了。
但是,像今天這位劈頭就問出這樣的話的,他是第一個。
“聽同事說起過你和你………前夫的事!”韓曉鵬見對面這個皮膚略顯蒼白,本應該很靈動的眼眸卻透著淡淡的憂傷的女孩,又說道。
聽到“前夫”這個稱謂,原本覺得已經完將自己心事克制住不為外人所知的江彥,眼圈紅了紅。
既沒有領證,也沒辦酒席,人又不再了,所有人都對她和王剛的關系諱莫如深。
除了張正華那一聲“弟妹”,認可了兩人的夫妻關系,就是眼前這個第一次見面的男人了!
也許,這個世界上,除了他倆,再無旁人會懂得自己的心思了。
她感激的看了眼前這個男人一眼,平復了自己的情緒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問完之后,又回想起來,他一來時好像說過的,只是自己沒往心里去。
很不禮貌,江彥心說著,又抬頭表示歉意的笑了笑。
“我叫韓曉鵬,韓國的韓,春眠不覺曉處處聞啼鳥的鳥,大鵬展翅的鵬?!表n曉鵬并不介意,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