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李元嘉也知道,他這一輩子恐怕都很難常駐長安了。
重生在大唐的親王身上,就意味著必然是要外放出去,除非將來的重孫子輩李隆基提前上臺,然后提前在長安建起圈養親王們的十王宅……不過話說回來,那日子恐怕還不如外放出來自由自在呢。
不過回不了長安沒關系,李元嘉只想換個更好的地方就行。
潞州這地方雖然山清水秀……廢話,這年頭啥地方不是山清水秀的?別的不說,李元嘉就嫌棄這地方海拔有些高,人有些少,而且也忒窮了!
嚴格來說,這潞州連后世一個鎮子的水平都差得遠。
李元嘉不敢指望能像李世民的兒子那樣風光,別說李泰那種封地就多達二十二個州的嫡子,就是李恪、李佑那樣的,李元嘉也從來都不敢想的。畢竟就連封地最少的李佑,都有五個州之多,而且無論皇帝封的同州還是后來改的幽州,人家李佑啥時候去過?
俆王期待的,不過是個更好的封地而已。
不用非要距離長安有多近,但是李元嘉希望將來自己的封地人口稍微多一些,經濟最好也能稍微發達一些。至少人多、有錢之后,本地的文風也會稍微盛一些,而不至于像潞州這樣,李元嘉想要給自己找幾個靠譜點的讀書人都難得很……
沉吟了一會兒之后,李元嘉招了招手讓房成走到自己的身邊,然后微微一笑道“房相的來信我已經看過了……嗯,回信我就不寫了,代我傳個話給房相就行!”
“是,大王!”
房成自然不敢說不行,只是微微躬下身子,靜靜的等著李元嘉繼續說下去。
手指在桌子上輕輕敲了幾下之后,李元嘉微微的瞇起了眼睛“首先,替我謝謝房相的關心,就說信中所說之事我已經了然;其次回告房相,我已經明白他的意思,以后自然會謹慎從事……好了,就這么兩句。”
“……是!”
楞了一下之后,房成趕緊恭敬的應了句是。
很明顯,房成對于李元嘉的話是一頭霧水,完全搞不清楚狀況——這兩句話說了不是跟沒說一樣么?
說句大不敬的,那就是廢話啊!
李元嘉當然不會跟一個信使解釋,揮了揮手,讓韓山把房成帶了下去。
未來老泰山在信里說的事情其實也很簡單,除了所謂的回長安一事之外,就是說了一下曲轅犁在長安城中引起的轟動和關注。簡而言之,就是夸贊李元嘉做了一件為國為民的大好事兒,但是隱隱也點出作為一位親王,他這次的風頭出的有點大了!
說句實話,李元嘉自己都覺得很神奇。
人家房玄齡在信里說的那么含蓄,自己竟然從頭到尾都看懂了,而且還聽出了房玄齡的言外之意——你就老老實實做自己的低調親王,像以前一樣就可以了,以后這種出風頭的事情盡量還是少做!
“果然,老房還是個謹慎人啊!”
回想了一下剛剛燒掉的信中內容,李元嘉忍不住輕輕嘆了口氣,心頭著實有些郁悶。
不光是自己的母妃和舅舅,連房玄齡這個未來老丈人都覺得李元嘉應該保持低調,甚至連曲轅犁這種利國利民的好東西最好也不要拿出來,至少不要那么著急的拿出來……
最可怕的是,李元嘉自己也覺得人家說的很有道理!
可是……
如果一輩子這么過去,每天就是畫畫、練字,偶爾寫首詩什么的,重活一世還有個毛意思?
這種糾結,其實就是曲轅犁誕生的原因。
李元嘉有時候甚至懷疑,是不是因為離開了長安城那個桎梏自己的地方,一下子就讓他飄了?不然怎么會不到一年就拿出了曲轅犁這種大殺器?要知道無論桌椅還是鐵鍋,甚至于煤爐煤球什么的,在他人眼中不過是俆王為了讓日子過得更舒坦,一些“奇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