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鼓點勁,巴克!你不是老吹噓你的流星錘能打爛鯨魚的腦袋么?這個西方小子的胳膊可連你一半粗都沒有啊!”
“巴克,把你吃奶的勁都給我拿出來!我可在你身上下了一個金幣!”
“咦咦…哎喲!又是這個西方小子贏了!”
“滾開,你這沒用的廢物。誰去把卡茲大人叫來?”
風吟秋甩了甩微微發酸的手腕,有些無語地看著周圍的熱鬧場面,他還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剛開始的時候他其實只是想尋個由頭解開那有些尷尬的場面,順便問些問題而已,之前看到有兩桌的海員就在那里扳手腕,就隨口找了這樣一個方法來和那醉酒的馬爾打賭,哪里知道贏了之后馬上就吸引了一大群人圍過來。一個看起來瘦弱的西方人居然把力量不弱的肥壯馬爾給贏了,這么古怪罕見的事立刻就成了這酒館中最大的熱鬧看點,其中自然有人不服想要來再打賭試試,輸了之后熱鬧等級立刻再上一層,就有人開始開盤賭錢,而現在這個剛剛擊敗的壯漢已經是第四人了。
這幾個人不是力量超群的雇傭兵,就是常年持矛和海獸搏殺的戰斗型海員,就算之前最差的老馬爾也當得起三四個尋常人的力量,純粹靠筋肉之力連續應付下來,風吟秋還真微微覺得有點累了。
不過相對的,風吟秋的心情還不錯。這些歐羅人粗魯直率無甚心機,連江湖漢子那種多少愛護面子的想法都沒有,輸了的就老老實實退下,眼中滿是震驚和欽佩之色,連些場面話都不說。周圍看著的人跟著起哄,但是看向他的眼神也再沒有之前的蔑視。
這樣的爽利直接,倒還真是和神州上那些化外之地的蠻人差不多。相對來說說,風吟秋還更喜歡和這種人相處些,直來直往沒那么多鬼心眼,也沒那么累。
而扳手腕的賭注,也順便延續了之前和那老馬爾的,贏了的就可以替付酒錢,輸了的就都是回答神州人在這歐羅大陸上的情況,以及他們對神州人,也就是他們口中的西方人的看法。這個問題風吟秋自然也曾向阿諾德牧師詢問過,但是也許是礙于禮貌,或者對這事并沒怎么在意過,阿諾德牧師只是很客氣地說這是種愚昧的偏見,請他不要在意,并沒有多說。也就正好在這個時候問問這些中下層的市井小民,更能知道些接地氣的實質性的答案。
“他們都是無信者。就算去神殿祭拜或者捐贈,也總是帶著別的目的,并不虔誠,從來沒見過他們的人獲得神恩……無信者都是卑賤的,沒有神明的指引和勸誡,他們什么都做得出來…”
“聽說他們和南方的獸人蠻子一樣祭拜祖先之靈。不過我覺得他們連這個也并不虔誠,我以前和一個西方人打過交道,要他以祖先的名義發誓,結果他后來依然把我給騙了。他們經商很厲害,只是老愛耍些花招,和他們做生意是很累人的…不,也不全都是這樣,也有好人,只是有些人特別討厭而已……”
“他們有的人很聰明,但都是孬種,基本上不敢和別人沖突,也沒什么能打的家伙……啊啊,當然你不是,你一定是個很不錯的戰士,而且很有風度…”
“……”
“……”
問了這幾個人,其他人也跟著七嘴八舌地說了許多,風吟秋聽了之后也大概明白了,這些歐羅土著對神州人的鄙視倒并非是因為人種不同。在異族林立的歐羅大陸上連不少矮人,混種蠻人混種獸人和混種精靈都能融入人類社會正常生活,一小群黑發黃皮膚的異國人相對來說還真不是太起眼。讓他們產生這樣看法的,似乎是文化習俗上的差異。
仔細想想,風吟秋倒也不是太奇怪。旅居于這歐羅大陸的,幾乎都是從七八十年前的前朝時期為躲避魔教之災而來的。那時候的儒家之學深入人心骨髓,連佛道都少有人信,異族大陸的神明自然更不會放在眼中,而且許多人是舉家搬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