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有足夠動力和足夠壓力的情況下,北方軍團的士兵們的效率也并不是那么低下。。在駐地指揮官的吆喝聲叫罵聲中,他們終于趕在那一個法陣奧術的效果消失之前,把所有的矮人戰士都捆綁了起來。
數分鐘之后,一些最強壯的矮人終于擺脫了奧術的效果,重新恢復了行動能力。但是北方軍團多年實踐擺弄出來的專門捆扎道具和手法也當真不是這些矮人們能擺脫的,在特制的獸筋束縛帶的層層捆綁下,一個個矮人就像是剛剛被制桶匠捆出來的木桶一樣整整齊齊地碼放在一邊。只是隨著恢復過來的矮人越來越多,叫罵聲咆哮聲也迅速地增大,這些性格暴躁的野蠻人把無法釋放出去的怒火和力氣都用在了喉嚨上,各種通用語和矮人語的叫罵聲疊加成一股股聲浪,震得人耳朵生痛。
“把那些該死的蠻子的嘴全部塞起來!沒有專門特制的東西就用你們的襪子!用你們的綁腿和內褲!用那些矮人自己的發臭皮衣用地上的石塊!總之不管用什么東西先塞起來再說!”駐地指揮官要努力咆哮才能讓士兵聽到自己的聲音?!皠幼饕?!還有那些商隊的人也全都捆起來!”
“其實就我覺得,直接把他們全部都干掉還更省事,是吧?大祭司先生。畢竟他們也根本沒出什么力,抓獲這群人靠的可是大祭司您的力量。如果最后不分一份給他們,又怕這些矮子會鬧騰?!?
指揮官朝那個站立在碎石砂礫地上,一直沉默不動的西方人大祭司靠近了一些。這個邪教首領剛才一拳擊倒了那個詭異的法師之后就一直站在那里,似乎是在看守腳下那個親手捉下的俘虜。
對于這個西方人邪教首領,駐地指揮官原本是不大放在眼中的,但剛才的表現無疑讓他重新認識了一下這個邪教頭目,而現在的情況很清楚,這場面上最大的威懾性力量就只剩這個獨臂的西方人了。
在北方軍團里混了這么多年,指揮官很清楚什么時候是權力最大,什么時候是拳頭最大。所以雖然他們之間并不是從屬關系,但指揮官覺得還是有必要過來問上一聲,暗示上一下。
說起這個,指揮官頗為不滿地瞥了一眼遠處。阿達里老爵士正端坐在一座有四層近二十米高的高大建筑的頂上,他身軀依然端坐得筆直,一雙渾濁的老眼半睜半閉,默然無語地俯瞰看著遠處的士兵們的忙碌。似乎之前的戰斗將他身軀中所剩無幾的精力給抽干了一樣,這位老爵士沒有任何多余的動作和語言,對于之前指揮官的各種請示和暗示,老爵士也沒什么反應,只是叫他自己拿主意。
這種表現可和指揮官之前對老爵士的期望并不相符。原本指望這位老軍人的高端戰力能給自己這方撐腰的,但現在卻不得不首先要照顧這個西方人的看法。如果自己真能拿定主意,指揮官一定就要趁這個難得的機會把這些矮人全都給宰了。好自己背后還站著北方軍團,那依然還是西海岸最強的一股力量,讓他心中還能有著一定的底氣。
“雖然這些矮人朋友們的脾氣暴躁容易失控,但是就這樣暫時捆起來讓他們冷靜些就是最好的選擇了。你處理得非常好,我的朋友。不用再多做什么了。如果讓人知道你是一個唯利是圖,可以隨時撕破協議給自己曾經的盟友背后一刀的人,那么以后誰還會和你合作呢?”
大祭司的聲音平和,措辭都可以說得上溫文爾雅,但是不知道為什么,駐地指揮官聽在耳朵里總感覺背心上有一陣一陣的寒意浸出來。那一張木質面具后面那雙眸子好像是兩個能吞噬一切的無底深淵,就算只是心平氣和地看著,也能讓人不寒而栗。
指揮官扭過頭去,從腰包里掏出一塊蜜汁熏肉來塞進嘴里大嚼,在脂肪和糖分在口中交融爆炸帶來的快感的幫助下,他也花了足足兩個呼吸才忘記那雙木質面具后的眼神帶來的不安,才能喘上一口氣,然后才升起因為不得不妥協的不屑和惱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