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吟秋有些慶幸,也有些頭痛。
他慶幸的是自己終于及時趕到了,張羑里看起來只是剛剛被制住而已。而他頭痛的是張羑里已經完全落到那個癡肥男人的手上,這個男人能干出什么事情來,那是誰也不知道,誰也無法揣測的。
雖然只是第一次見,但是風吟秋認識這個看似癡肥無害的男人,在奧羅由斯塔之外,以一己之力攔住因克雷的戰斗開拓團打得不可開交的那個巨型尸體怪物,就正是這個男人放大了數百倍之后的模樣。事后他稍稍打聽他也就知道了,這位復興會的副會長在其他復興會成員,在其他奧術師眼中是如何恐怖的一個存在。
利益取向分明的那種強者,因克雷公爵也好南方軍團的那位前軍團長也好,手段再是如何強橫或者詭秘,大概的方向卻是可以確定的,但是對那種喜怒無常價值觀與常人完全迥異的瘋子,卻是誰都不敢斷定他到底會做些什么。也許在旁人眼中極度不可思議的非人之舉,在他眼中只是順理成章的一件小事,阻擾因克雷戰斗開拓團的那一個尸骸傀儡,據說至少犧牲了上萬生靈,而在這位復興會副會長的眼中,可能只是捏一個比較大的戰斗娃娃而已。
現在就是這樣一個人死死抓住張羑里的手臂不肯放開,風吟秋也不敢妄動,以如今萬有真符之力,他當然是不怕這位復興會副會長,但是他也沒把握將張羑里給無損無傷地救下來。這位副會長只需要一個念頭,就能把手中的少女變成一個血肉怪物或者是奧術腐囊。
所以風吟秋只能試試先用言語溝通,再是癲狂的瘋子,總也應該有一些能和人共鳴的思路才是。
可惜這位格里芬副會長并沒有意思,而是在向莫先生求援無果之后又轉向了費爾頓公爵:“哥哥……讓老莫幫幫我,我答應你就是了,我以后不會到處亂跑……”
費爾頓公爵翻了翻白眼,然后又深深嘆了口氣。沒錯,這不過是弟弟要一個玩具而已,但到了他這個年紀和地步,也沒有什么比這個弟弟更重要的了,雖然他已經站在這大陸的權力最高金字塔上幾十年了,但在這個弟弟的眼中自己依然是那個成天打架斗毆卻還是能盡量一直滿足他的哥哥,他眼中的弟弟也一直只是那個留著鼻涕捏著人偶不敢和其他人說話,要他哄著才能睡著的小胖墩。
因克雷和奧術學院總也不可能因為一個西方人就來和真紅家族鬧得不死不休吧。費爾頓公爵撐住自己的下巴,心中的天平傾斜了一下,低聲說了句:“老莫,殺了他。”
雖然拉著德魯伊菲爾過來,風吟秋卻也沒想過能不動手就將張羑里兩人給帶回去,所以從推門踏入這里開始,他就將自己身上所有能用的防御性奧術就用了出來。下至最低級的奧術甲胄,上至最高級的精神仿佛和混沌護壁,這段時間在南方軍團中收集到的奧術中也有數十種防護類的,反正以萬有真符的容量來說這些不過是毛毛雨,一時間他身上各種看不見的奧術靈光層層疊疊,宛如一個小型的仿佛奧術展覽臺。
但就在這一瞬間,他身上所有的防護奧術都崩解消散,從一環到八環,這些加起來足以累死三五個高階法師的防護都像是水泡一樣被外力一碰就全數粉碎消失了。
這不是暴力的破除,而是高層次奧術序列對低等級奧術的絕對壓制,從構成基礎上就直接瓦解。在一個帝國時代的大法師所操控的帝國時代的奧術序列之下,所有低于九環的防護性奧術都沒有任何的意義,無論是一百個還是一萬個。
風吟秋并沒有太過驚訝,他知道真紅宮作為費爾南德斯家的千年主宅必然是龍潭虎穴,他也來不及拉著仁愛之劍和劉玄應來,只能只身深入,當然也就做好了應對一切的心里準備。就在奧術一有變動的同時,他手掌一翻,那一枚地形老龍的龍晶就已經握在了手中。
下一瞬間,無窮無盡的巨大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