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一把明晃晃的刀就舉在她面前,反射過來的陽光都晃的眼睛睜不開。在偷瞄儀賓那瞧不出喜怒的臉之后,她就徹底慫了。
“儀賓將他們都放了吧!奴婢知曉郡主去了何處。”小翹震驚的轉頭瞧著自家姐姐與她一模一樣的臉,每每瞧看都如同攬鏡自照。
姐姐為什么,要說?
明月山
山上晚間休息的時辰早,樺绱與辛婉月約好明日一早爬山去看瀑布的,便各自早早回房歇下。
樺绱著月白曳地長衫,仙仙裊裊靜坐窗前。秀發垂于身后,仰望夜空。今夜月皎潔,散發朦朧光暈。屏退侍女,起身關窗吹燈,只留一盞手燈。遮著風執青燈,走到黃梨花六扇衣櫥后,抬臂伸向櫥后,找著墻上凸起的青銅物。類似船舵的形狀,左右轉動幾下后,往里一推,寬大的木床尾后面墻壁緩緩后移,顯現一處一米寬的小門。
彎身入內,抬眸,入目的是一間四米寬的耳室,無窗只有極小的通風孔,極為隱蔽。身后的石門緩緩合上。
樺绱走到半米高的小柜面前,坐在蒲團上,將柜子上的寬抽屜拉開,滿滿一抽屜信箋整齊歸放,左邊最上面有一封反著放,火漆還未拆。壓下心中的情緒,拿出信箋用挑燈的粗針比著信封劃開。將信攤開,寥寥幾行字,卻讓樺绱情緒崩潰失控,顫抖的手將信攥起,手指用力到青筋畢現。一仰頭,瞳孔無焦的盯著黑漆漆的屋頂,眼眸盈滿淚水,一行清淚沿著眼角緩緩沒入鬢發。
八年了,她等了八年了,也隱忍了八年。等等等,除了等,什么都做不了。如何將他們手刃,給枉死的人一個公道,還一份清白,是她活下去唯一的信念。
可是證據想找談何容易,她唯一可以確定的是那群喪盡天良的野心家手中也沒有,她只有比他們更早找到才有扳倒那幾家的勝算,可是到底在誰手中,她現在就像被困在這間耳室中一樣,毫無頭緒。大海撈針般的尋找,幾欲消磨她全部的意志力。
不知坐了多久,昏黃的燭光微微跳動,紅燭幾乎將要燃盡,只剩下一指節的高度,燭蠟肆意的躺滿燭臺。漆黑的瞳孔縮了縮,想起身,右腿卻麻的失了知覺,險些跪倒在蒲團上。手撐在木柜頂端緩了緩,端著青燈步出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