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駿馬大道飛馳,最前方青衣素袍女子頭戴及腰圍帽,輕紗覆面瞧不見容貌,只知身形纖瘦曼妙,坐于駿馬之上,驅馬疾馳。十幾名便服侍衛,整齊有序的緊隨其后。
宜春郊區,前方有人圍在一起,霸道的擋在大道中央,一婦人跪倒中央。有良民推車農作回來,瞧見后急速從一邊繞道走開。還有或是走親訪友的倆男子,伸著脖頸多看了眼就被幾個身高體壯的仆從高聲喝罵,其中一個氣不過,想理論,被同行年長的男子強行拉走。
行至十幾米處,急喊停興奮狂奔的馬兒。只見家仆領頭人背對著身掐腰喝訴面前跪地的婦人“想去告狀,你想去哪告?說出來你爺爺我給你參謀參謀。”
“爾等喪盡天良,我可憐的巧娘呀!不過才十七,入你劉府半年便枉死。就不信,沒有能懲治你們這群惡人的青天大老爺。我要去宜春,找楊勝載楊大人討要公道!”那婦人聲淚俱下,形容枯槁,面容憔悴,不知多久沒好好休息了,令人心中不忍。
“哈哈哈!無知刁婦!楊大人?楊大人不日就離任了,何故為了你這么個婦人自毀前程。我家大人的堂兄可是在長安做大官,你知做什么嗎?”那惡仆平日為非作歹慣了,此時哪曉得收斂二字。
“別說找刺史,你就是告御狀,那還得經過我們大人堂兄遞狀紙呢!”四周立著的仆人無一不嘲笑婦人的不自量力。收了銀兩就別吭氣,非得找事。還讓正喝酒賭錢的他們頂著大日頭追出來,想到這,啐了口,謾罵了句。
“你,你你們。”干裂的嘴唇帶著血痕,眼中紅腫,眼下烏青,滿目絕望哀傷,仰頭哀呼“蒼天啊,可有天理。”
剛喊完,就被那背身奴仆用木棍朝頭揮倒在地,半天不曾起身,好一會顫巍巍的抬頭,額頭有血跡流出,觸目驚心。
那揮棍的仆從囂張至極,路邊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之下行兇,爾后俯身咬牙輕蔑的說道“今日,爺好心,送你程,你到下邊去問問閻王有理沒理,說不等閻王有耐心,能給你解惑。”說完揚起木棍欲揮棒。
“駕——”樺绱朝身下的馬兒抽了一馬鞭,驅馬向前疾馳,那圍著的仆人聽到馬蹄聲拉近,紛紛回身。對面仆人倒是看見了,也不甚在意,平日橫行霸道慣了,不料想有人竟見著他們不躲,還敢迎頭駛來,真是向天王老子借的膽兒。
可是駿馬沒有絲毫的停頓,也沒有給他們過多咒罵的時間,十幾個家奴狼狽逃竄,樺绱在與那揮棒惡仆平行而過的時候,嗖然揚起手中的馬鞭,用力朝他抽去,爾后凄厲哀嚎驚起路邊樹上鳥兒振翅欲飛。
“誰,找死!給老子站住!”身后噪舌的喝罵。
“殿下,可要處置!”側身后侍衛長羅廷旭問道。
樺绱一刻不停的策馬疾馳,轉首回說“別讓他們跟上來,查明白!把人救出來。”
“是。”羅廷旭漸漸停下,身后五人也跟著喝停駿馬,吩咐其中兩人在此處等候,少不了這幫惡徒會派一兩個人來打探消息,自然是探問哪家好日后報復。又命兩人直接抄小道去萍鄉縣打聽消息;剩下兩個跟著他悄悄回去救人。
道路兩旁的樹木眾多,做了遮擋,隱身其中,觀察他們的行動,果然有一個人驅馬朝公主那邊行去,不用猜也知曉是去打聽。剩下的一行人將打暈過去的婦人抬上牛車,那仆從頭子罵罵咧咧的揉著脖子,一行人往萍鄉方向行去。
進了宜春城內,樺绱就直行駛入西邊某條小道,一直北行到城的最深處。越往里走,人越少,最后好長一段距離不見一人,直至前方再無道路,一處偌大的府宅后院也顯露出來。
一清瘦小廝一路小跑著到府丞院落,踏進門忘了禮數的疾呼“大人,大人,殿下來了。”
王池停筆,抬頭問道“殿下醒了?備膳食熱水了嗎?”
“不是,不是郡主殿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