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再輕了。
“樺绱,活下去,你得去救顧家遺孤。”
憔悴蒼白的小臉上,終于有了不一樣的神情,空洞的眼眸,有了一絲微光“誰?”
四家男子年滿十四歲以上一律處以極刑,斬首西市。只有江家命大,等到了圣旨,活了下來。
一時坊間盛傳,杜家嫡女杜之凝性情剛烈,還未抄家便與杜夫人自焚閨閣之中。
施家嫡女施雯,跳了湖;又另有一閨女,被人拖拽時,撞破了頭,沒熬過當夜;另有哪家女兒本就感染風寒,驚嚇過度,昨夜走了云云。
有人死了,有人瘋了,還有人在等死。一刀斃命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死亡何時將至,與其說摧殘身軀,不如說是活下去的意志。
杜家無一人生還,即使消息捂得再嚴,也傳出杜家大郎媳婦不堪其辱,撞柱而亡的小道消息。顧家余有顧笙歌和顧煙蘿倆姑侄還強撐著一口氣,施家幾位僥幸活著的女眷以及襁褓中的幼子。這三家未滿十四的男孩,共八人,獄中死了一半。巧得很,其中緣由不必明說,也能猜出七八分。
入獄四天了,這四日真是如四年般的難熬。圣上的怒火被刷不完的血水滅得差不多了,江家被貶為庶民,卻終究還是活了下來。
“樺绱,只有你能救了她們。”樺绱受封,有了侍衛長和一干侍衛隊。等皇兄回長安,她們等得起,可獄中的人等不起。
“怎么救?”海棠擰眉問道,都在牢獄,如何救。
“我,思來想去,除了去獄中,想不到它法,然而”太過冒險!男嗣與女眷分開關押,人太多無法。
男嗣在大理寺,有大理寺審理,左大人為人剛正,她們倒不擔憂。可是女眷和幼子怎么辦?刑部,可是廖大人審理。從目前所剩無幾的家眷來看,怎么個審法,就是個未知了。
“就是劫獄,也要救出來。”嗓子失音,發不出聲,說的吃力,卻目光堅定不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