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二人這是——”張卓一望著他二人這般景象,前傾著脖頸,遲疑的出聲問道。
“哦,郡主嫌我不夠溫柔,”狹長的眼眸直直的望向承滎,承滎覺得呼吸都停了,只聽那張語不驚人死不休的嘴出言繼續說道“所以正鬧情緒呢!”江佑勍四兩撥千斤的回道,好端端的話經他慢悠悠的腔調一說瞬間變了味。
“江佑勍!”承滎驚得緩緩側首看向呆若木雞的眾看客,一張張臉滿是興味的樣子,羞得連名帶姓高聲喊他。
“承滎,不得無禮!”端王爺回神,出聲喝止。
張大人與趙公子幾個在端王身后擠眉弄眼,忍著憋笑,一副都知曉的模樣。果真江將軍這閨房情趣就是異于常人的生猛,為昨夜的旖旎傳聞更添真實。
承滎羞愧氣惱地快步離開,胞弟李嶸啟跟著她身后離去。
“賢婿,這丫頭沒個深淺,都出血了,喚太醫給瞧瞧。”太醫院有人前來赴宴的,順道的事。
江佑勍屈伸了兩下手背,血珠汩汩滲出,咬得是相當不客氣,齒痕虎口處相當明顯。不過想起小臉上的羞惱和那眼瞳中欲與言說的怨意,便心情大好,一絲淡淡的愉悅之感“父王,不礙事?!弊猿捎H起,端王便命他與承滎一起喚他父王。
小傷,對于一個常年征戰沙場的軍人來說,這的確不算什么,頂多是被貓撓了下子??墒怯醒椴煌B出,也不能不處理。端王還是命小廝去取金瘡藥,哼著小曲,便攬著他懂事又孝順的好女婿——江將軍一起去內院用早膳去了,這抱外孫有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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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間茶樓里雅間
茶樓姑娘茶藝還算不錯,一雙手生的好,蒸煮清茶的過程做下來賞心悅目。
八仙桌前樺绱與一位中年男子相對而坐,面上表情無喜也無怒,神色平淡的有些過火。纖細的腰身坐的挺直,領如蝤蠐,遠遠一看美得如同一幅仕女畫卷。
那中年男子手指套著玉扳指,白凈的面皮一副儒雅的模樣,可不就是少府監陸大人陸銘遠。
“殿下,嘗嘗這茶。”陸大人做了個請的手勢,爾后垂眼盯著杯沿細看。
寂靜的室內仿佛針落地都聽得著聲響,許久一會,陸大人出言“殿下,當年刺殺可不是陸氏所為?!北鞠胫鴤€黃毛丫頭不足畏懼,可是小瞧了。當年無論是匹夫之勇或是意氣用事,不得不說有那份震懾的氣魄,敢獨闖朝堂,敢拉人下水。他陸府從此便真的所受牽制,有些朝中不得勢,送了女兒不得寵,廖氏又不齊心,反而漸漸爬到他們頭上來爭權奪勢,兩家暗暗較勁。
本就郁郁之期,劉先那沒出息的堂弟又捅了婁子,還是在監察御史各地巡查的重要時期。明皇的決斷很是公正,可也太公正了些,明擺著要打壓他們這些勢力。這告密之人可是面前的這位少主,本想著重顯太子亡故,一個女眷起不了多大風浪,沒想著還有這般本是,殺了個措手不及。這一番謀劃可惜是個皇女,所以他得來一趟,親自會會。
自不能將面前的這丫頭與同歲姑娘的心智比,起碼與他進室以來很沉的住氣。
“廖忠顯派的人,本公主知曉。”樺绱收回瞧看園中翠景的目光,看向對面的陸大人。
“那你為何——”陸大人神色一頓,急切出口一時有些失禮,瞧望對面的長樂公主露出梨渦的一個輕笑,冷下面皮問道“殿下是故意的!”
“陸大人不必惱怒,這招還是跟大人您學的呢?胥門之變,陸大人不是也是知曉真相,卻惡意栽贓嫁禍。”樺绱狀似無所謂,實則一眨不眨的緊盯著陸銘遠的每一個細微表情。她在試探,她想看她的猜測是否正確。當年是無中生有、惡意栽贓,還是顧家他們真的做了圖謀叛逆之大罪。當年父王遞的折子,句句揭露四家罪行。朝堂之上,陸銘遠與廖忠顯一行自是沆瀣一氣,落井下石。若是沒有冷宮所見,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