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官大人,可否一停。”樺绱掀起車簾,清美五官顯露出來。她不是單薄寡淡的長相,亦不是清秀白蓮,厭世清冷中透著皇家威儀。
“殿下有何事?”薛中官驅馬行至車窗邊,彎身問道。
“我想買兩份‘邵家酥餅’給皇叔。”以前她為見顧琰羲,求母妃讓她出宮小住幾日,就是住在皇叔的私宅中與朝歌作伴。二叔喜甜食,尤喜歡‘邵家酥餅’。
“殿下有心,只是”天家的飲食嚴謹,恐怕不能用這些宮外之物。
“用不用是一回事,送不送又是另一回事。”樺绱知曉薛中官的欲言又止,淡笑回道。天下都是二叔的,她能送的不過只是一份心意罷了。
樺绱請店家做一鍋新的,所以要稍等半刻鐘,等待的時辰上了一碗紅豆粥,粥有些燙。隨薛中官前來的宮人樺绱命他們店中坐,一人給點了一碗,小碟糕點墊墊胃,眾人謝過進小院用粥。
此時又有客人前來,瞧著像主仆三人,那主人貌似年輕,可是頭戴斗笠,遮了容貌,手中搖著折扇,可是扇子不是木頭所作,倒是一把鐵扇。每根扇葉鏤空雕花,這樣也不知能不能扇出風來。
“店家,也來三碗粥。”這鐵扇公子身后的隨行之人對著店家說道,三人尋了個角落坐下。
“好來,客官坐。”這店家兒子熟練招呼,今夜遇貴客,這位年輕女主瞧這一身宮裝,身后還跟著宮中內侍,不用猜也知曉身份尊貴。這個時辰忙碌成這樣,福星高照。
小乙忍不住擰眉瞥了眼他們,海棠側首無聲問怎么了?
這幾人雖斂了內力,卻都是練家子,內功深厚,特別那人,可惜斗笠帽檐大,辨不清容貌。穿衣打扮瞧不出,不過他們之中有一絡腮胡倒是江湖人的灑脫性情。
小乙注意力都用在盯梢他們的行動與對話,所以也沒在意夾得哪一塊糕點,明明是海棠剛剛咬過的。
“你,怎么也不看,那”難得穩重的海棠俏面染紅,欲言又止的小聲說道。
“嗯?怎么了。”以為要說什么,張口將糕點塞在口中,咀嚼兩下認真問道。
“沒什么。”海棠垂首飲粥,小乙不明所以,要一邊聽那桌人對話還要顧這邊,很是忙碌的。
“小乙哥,你吃的是海棠姐姐咬的。”蘭薌探過身眨了眨眼憋著笑回道。人多,時辰緊,自是不能每人上一個碟子,安安穩穩的進食,所以兩三個人湊合用一個。
“哦,沒事,我不介意。”小乙無所謂的回了句,倒是讓海棠怔了怔,一旁蘭薌癟嘴偷笑。
這邊主仆三人也不急得用茶點,低聲對話言語。
“查到了嗎?”鐵扇公子手指摸索茶杯悠悠問道。
“的確有人買通‘磬山葛家’,這幾年他家當家越加不濟,一代混過一代,風氣不正,如今儼然江湖毒瘤。他家一桿弟子以及一些流派邪教近日來長安,四十號人左右。”這些年一直有人買通小門小派的江湖之人入長安做事,也不知所做何事,尉遲家身為武林正派名流,當家人又擔著武林盟主之責,自然要過問一二,撥亂反正。
“是誰?”聽聲音是為年輕公子,稍稍停頓,而后問道。
“長安陸家。”背后的金主。
小乙手下一頓,眼神探究的瞥向那桌,不料那位頭戴斗笠的公子緩緩抬頭,凌厲掃過來。斗笠下倒是眉眼如畫,清秀公子,只是氣勢迫人。二人眼神較勁,刀光劍影,卻被海棠一側首擋開了,一場‘打斗’悄然結束。
“這些人,好似宮中之人。”絡腮胡觀其衣飾紋樣很是統一考究,誰家下人如此奢華著裝,只有長安盡頭的天家。少爺總是暗暗注視那妙齡月白宮裝姑娘,原來剛剛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跟上,跟的是這位姑娘。
“瞧著像是要進宮的模樣?”這姑娘的氣度與隨侍暗示著身份,自是不言而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