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兩個湖引了水,水位低下去了些。”她的侍衛都在大壩那幫忙,所以每日會帶回新消息。
“那只是一小部分而已。”每日都有新變化,是個浩大的工程。
“好。”風吹拂頰邊發絲,露出清靜雋秀的面容。
“不早了,臣送殿下回去。”不知不覺間走出好遠,有嘻鬧的姑娘擦肩而過,好奇的轉身瞧看。只是二人面上皆無笑意,辜負了清風涼意,皎潔孤月的夏夜幽景。
“”不是她來送他的嗎?樺绱剛要婉拒,可是齊大人已經牽著馬轉身前行,丟給她一個冷肅的背影。前一瞬還為她涂抹藥膏,這一刻又一副莫要靠近的姿態,真是難以捉摸。
西北軍營
將軍帳中,燭火熠熠,俊美的年輕將軍坐于書桌前,入神的翻看書籍,小伙計端著盆新水進來,收拾了下門邊,說道“將軍可還有什么吩咐?”
“沒了,你先歇了吧!”江佑勍合上兵書,起身滅了書桌上的燭燈,只余榻前一盞,一室昏暗下來。打算就寢,邊脫中衣邊向床榻走去,不知是不是嗅覺出了問題,總覺得有縷清香,時不時的竄進鼻端。
越走到床榻處,香氣越重,越濃郁。是茉莉的香味,好像承滎身上涂抹的香膏。江佑勍擰眉瞥了眼折疊的薄被,中間露出一小尖尖,一抹嬌艷的水紅,在深色的毯被中異常突兀。
兩指捏著柔滑嬌嫩的水紅一角,輕輕拉扯,隨著空中豁然飄蕩起的布料,還飛落在床榻上一紙信箋。拾起展開漂亮的小楷,寥寥幾行長夜漫漫,恐將軍榻上寂寞,所以,小女子特地留了此貼身之物給將軍做個念想,愿君早歸。
將軍修長的中指與無名指挑起繩帶,面無表情的盯著嬌艷在眼前輕晃,是一個綢緞肚兜,上面用蘇繡繡了一小撮白色茉莉,圖案秀麗,色彩清雅。
將軍陰柔俊美的面上說不上來的表情,好一會眉頭一挑,扯了扯嘴角,一抹玩味的笑容。不動聲色的將肚兜折疊塞進枕頭下,滅燈睡下。
——
袁州公主府
夏日蟲鳴不絕于耳,府中眾人忙碌不停,趕著做面食送往新渝縣。園中搭建簡單的棚子為了遮擋夏日驕陽的毒辣,幾十張桌子拼在一起,做米糕、開花蒸餅、面條、單餅等面食,還有豆沙包、棗糕多種甜食,樣數繁多。
連翹大力揉著面,別說省去每日習武的功夫了。用手臂擦了擦額角,一抬頭看著對面桌子前和面的牧姑娘,正停手仰頭活動酸脹的頸部,出言說道“姑娘,可是累了,不如歇息片刻去屋中吃些茶果。”
“不用,我沒那么嬌弱。”笙歌一懵,朝連翹嫻靜輕笑,推拒的說道。
笙歌來公主府好幾日了,府中下人雖不是多事的,可也忍不住好奇。依照樺绱的吩咐,也沒刻意掩蓋,還是延用安泰公主府中的身份,牧家庶出的小姐——牧君燕。因與公主投緣,又好奇江南風光,特地來小住段時日。公主府中住幾位官家小姐并不是什么稀罕事,這些小姐自然以此事為榮的。
笙歌其實胳膊酸的抬不起來,可是旁人都忙碌著,連公主都去了田間耕作,她怎好歇息偷懶,都怪平日沒做過重活,以至于現在揉面團就足以將她累垮了。她咬牙忍著繼續揉面,可是肩膀好像千斤重,動作越加慢下來。正此刻,一只手伸過來落在她的面上將面拿走,笙歌一怔,轉頭看去,什么時候玉琳來到她的旁邊案板。將剛剛她的那塊還很粘的面團和在她自個那塊上,一下子變成巨大的一團,揉起來自然費勁,可是她的動作卻不見得吃力,果真值得依靠,像姐姐一般。
玉琳轉過頭,望著她,用手指指正屋的方向,讓她去休息會兒。又低頭看見她白皙的手指被面黏糊的分不開手指,猶豫了下,握住她的手,從手掌給她往下擼面,可是不太好弄,二人的雙手被面粘完了她的再粘她,最后相視一笑,頗為無奈。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