樺绱被他的柔聲所蠱惑,收回魂游的思緒,與他交握的那只手反手用力握住他的手背,另一只手開始奮力去抓他的手臂,可是懸空的狀態一切都變的分外吃力。在她指尖靠近的時候,他猛然前傾一把牢牢握住她的手腕,爾后告訴小乙往上拉。
被拉上的一瞬,樺绱來不及將緊繃的神經放下,被齊大人長臂一環,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如同將她圈在他懷中一般。事出突然,沒等她做出反應,便被齊大人提了起來,之所以用‘提’,皆因動作一點都不溫柔,或許該說是——粗暴。
樺绱心底詫異一仰頭,那張俊顏臉色相當難看,冷駭的令人有些不寒而栗。
樺绱的驚呼以及周遭的抽氣聲,眾人定在原地,目露驚詫的望著齊大人面色不善的單手抱提起公主,向鄰近河湖交匯口那方走去。
“你——”樺绱懸空的腳尖被河堤上偶爾凸出的石頭撞碰,麻酥酥的痛。好在她穿短靴,若是繡花淺口鞋,這一番折騰早就不知會掉落哪里了。可是她不知曉,這個將她粗魯提起的男子到底要做什么,這一刻,他是這么的陌生,與平日風輕云淡、翩翩瀟灑的模樣大相徑庭。
或許,她曾未真正認識過他。
他緊繃不悅的情緒只要不是傻子都能覺察得出來。面容冷酷的有些無情,全身肌肉緊繃的好似穿了身堅硬的鎧甲,樺绱輕輕一掙,便已然覺察力量的懸殊,猶如棉花似鐵石。
樺绱的后背始終對著奔騰的河流那邊,自然無人看到她衣衫被撕扯破裂,露出雪白肌膚的后背。
齊域將手中的嬌軀放下,擋在她的面前,頭也不回的高聲大喝“都退開壩下,轉過身去!”比起兇神惡煞的暴徒怒意滿滿,有時平日從容不迫、理智冷靜的人若是發起怒火,會令人更加懼怕,比如此時的齊大人。
權利大過天,袁州的‘日與月’都在此處,既然發話眾人紛紛退讓開來,于是他二人所在的這方天地,霎時寂靜。前方水勢小了很多,所以齊大人的這句話猶如驚雷,分外震懾。
樺绱開始掙扎著抬臂使勁推開些他的胸膛,他將她放在河岸邊緣,只肖后退一步便又會是剛剛的心驚畫面。被他這一聲隱忍的怒吼,心下意識的一縮。她與他離得近,自然比別人感受的更為清晰。
驚詫的抬頭,英俊的面容透著不近人情的冷漠,下顎線條緊繃出一道直線,生硬冷酷。長眸中猶如一片正經歷的海岸,黑夜中掀起滔天巨浪。卻極力隱忍,因為樺绱覺得他擱在自己肩膀的手掌,力道大的幾乎欲將那處骨頭捏碎。痛意襲來,讓她忍不住驚呼出聲。
齊域試著額角血流汩汩上涌,控制不住情緒。此時才垂了眼角,斜睨瞧望一眼,因他高于樺绱許多,所以纖細的肩膀后側小指粗的傷疤顯露出來,微微凸起泛著異于膚色的白。即使是小指節那一點,可他知曉看不見的地方,是幾乎蔓延至整個后背的長度。
‘昔日長樂公主遇刺,著一身血袍朝堂請旨,聽說整個后背都是一片血紅。’
他才來袁州上任的時候,趙世文趙大人跟他在茶樓說過。
齊域冷著臉,無半點表情,黑眸深沉有一閃而過的異樣情緒。可是更多的是含了驚天怒意卻在極力克制,他開始抬手粗魯的扯開自個的外袍,腰封將長袍豁然扒下,露出白色的中衣。
因動作粗暴,而使得領襟大開。露出幾日暴曬過后,泛著古銅色的胸膛,這樣一瞧倒是比以往粗獷不羈許多,有些陌生,有些帶有攻擊性。再配上這張英俊得過火的俊顏,實在是——太過撩人了。
與他面對面而立的樺绱凝眉不明所以,這一出出,弄得人懵懂怔愣。看了滿目的‘誘人美景’,呼吸有些不穩,眼神因他的動作而輕輕飄忽之際,長袍已經將她罩在其中,不過他的動作可是沒有半絲輕柔。忍不住微微掙脫,然而她的小小掙扎卻引來更為粗暴地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