樺绱“什么?”上身前傾,險些用扇子打翻茶盅,黑亮的瞳孔驟然一縮,心也跟著緊收。忙緊張追問,聲音急切中帶著輕顫“可知是誰?”
酆公子“這倒不敢肯定,分行掌柜回憶,是個穿著樸素的年輕男子,面容記不太清。那個時刻正是人多的時候,店中人來人往。”他們也是幾日后盤點庫存才曉得,畢竟施家亡了,這事人盡皆知。茲事體大,掌柜加急書信傳了過來,他們才曉得。施家個戶九年沒人詢問,可是也不會銷戶,保不準哪日有旁系親戚會持信物前來提取銀兩。
常圍“也是聽說,做不得數。當年‘胥門之變’次日,西京掌柜看有官兵暗中搜查,說是某家少爺逃了,也不知曉最后抓到沒有。”會不會是施家的少爺呢?僥幸活了下來,不過,都是猜測,沒有真憑實據證明,萬一歡喜一場空呢?
良久靜默,樺绱凝聲問“為何要告訴本宮?”
酆公子“龍葵商行的主人是殿下。”對主家重要的訊息,他們自然上心,也不應欺瞞。
“陸銘遠的盈利分紅照常給吧!今日與酆公子、常管家見面之事”樺绱對他二人還不了解,還很陌生,若是傳了出去,那后果,可想而知。特別是施家這件事,絕對不能讓陸銘遠聽到零星一點風聲。
酆曻起身鄭重的答道“酆曻說了,不事二主!”這是他們的承諾!
樺绱望向酆公子常管家好一會,細觀他們的眼神而后垂首面露一絲淺笑“好。”那就試著相信!
“今日七夕,新渝有燈會,若是二位不急著趕路,倒是可以去看看。”樺绱聽他二人要離開的意思,出言挽留。
“謝殿下美意,人多不便露面。等過些時日,我二人到西京盤點庫存、上貨之時,再來拜見。”到那時光明正大來宏國,不同此次前來,匆忙避人耳目。
經他提醒,樺绱囑咐“往來還是低調行事,決不能讓陸銘遠一行人知曉。”既然此番相互見面了,就可書信往來。陸銘遠一日不倒臺,她便一日不能放松警惕。笙歌還在她府中,顧琰羲生死未卜,如今施家又有了希望,雖然渺茫,可總歸強過沒有。
陸珣郢還在她的封地任職司馬,可不是陸家大公子那個草包,況且誰能肯定府外沒有陸家眼線。
常總管跟小乙、王池相互給了信物,以便日后替她送信帶話時方便迅速送達。又坐了小會,他二人起身拜別,樺绱命王池代她送行。他們前腳走,蘭薌后腳進來,將她拉走,說云公子找她急事。
這邊王池帶著酆公子常管家府道上前行,兩旁綠樹成蔭,蒼翠茂盛。
遠遠地一男子背手闊步前來,舉手投足間道不盡的瀟灑帥氣。深邃的眉眼,立體的五官,玉冠束發,一身月白武服,胸前用深淺不一的藍色絲線繡著白澤神獸,腰間玉佩的流蘇暗紅的顏色,隨著走動飛蕩。勁裝包裹著高大挺拔的身軀,足蹬官靴,風流倜儻的模樣就如同一道穿過葉層的白光,耀眼奪目。
王池心中由衷嘆了句,堆疊著笑意忙走上前拱手“齊大人。”也就齊大人有這無雙的風姿,你瞧長長的林蔭道都因大人而亮了。
“王府丞,殿下在哪?這是”今日七夕,新渝縣有花燈會,辦的盛大。前幾日丁大人就過問行程,請他們務必到,官民同樂,也為新渝百姓鼓鼓士氣。他前來詢問樺绱什么時候啟程,齊大人眉眼深沉幽邃的瞥了眼王池身后,這人面生得很。
“哦,大人找殿下啊,在書房呢!這位是殿下的客人,我先去送客。”王池稍稍遲疑了下說道,自然不能介紹,急忙搪塞掩過。
“府丞先忙吧!不必勞神。”齊域沒再追問,只是這精明的中年男子身后有名小廝看著挺扎眼的,不經意間對了個眼神。
“齊大人,怠慢了。”王池拱手面帶歉然,帶著常管家匆匆離開。
齊域回身瞧看了眼,那小廝恰巧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