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多年,殺與不殺皆在一念之間。杜管家本來就是陸銘遠放出的誘餌,要釣的是施彤。也慶幸是武藝出眾的顧琰羲去的,若是施九公子能不能脫身,實在不好說。
樺绱什么都沒有說,只是主動握緊他的手。這些道理他心中一定明白,只不過是遺憾,沒能將杜管家救出。承恩情卻無法給予、返還,心中總覺得虧欠,她太理解這份心情了。
朝歌時常勸她,有一言倒是令她記憶深刻:別替陸銘遠他們分攤罪責了。
月下的人影被拉得老長,他二人的影子糾纏在一起,成雙作對。
沒有目的的順著小巷前行,樺绱主動聊起別的:“這么多巷子,種得花卉竟然都不同。”
“曾經常去的那條巷子,是在西南處和平坊吧?”比這里的花草更茂盛,郁郁芊芊。
和平坊是長安的賞花名地,才子佳人皆要去一趟,才不算落伍。文人墨客常常前去觀賞,尋找作詩靈感,現在那里可沒有早些年的安靜美好,人多的時候去了也不知是賞花還是賞人。
樺绱語帶遺憾:“過了花期了。”那里的海棠與梔子花比較多,一到四五月份,春末夏初,尋有風的晴天前去,能有幸觀賞到一場馨香撲鼻的花瓣雨。
“那就來年再去吧!”只要她愿意。
明年嗎?說不準的。
逛得時間太久了,好久沒有走這么遠的路了。樺绱越走越慢,腳漲腿酸痛,鞋子是新的有些磨腳,腳后跟估計是磨破了皮,一走就疼。
顧琰曦在她面前背對著身蹲下,說:“上來吧!”
“不用。”也許是飲了酒,也許是累乏至極,顧大人寬闊的后背看著挺誘人的。
“離著有些遠,你走不回去的。”看出她的猶豫,他側了下頭說。
這么一說,困意襲來,今夜上房揭瓦、飛檐走壁,心受了驚嚇又蹦跶的過于歡愉。靜下來時疲乏襲來,恨不得馬上回月宴休息。
“公主,我也累了,實在是不能運用輕功了。”顧大人嘆了聲,語氣都帶著疲憊。